眼前树影微晃,绿意点缀钢筋水泥,行车川流,游人如织,切好像如常。
可这些又更接近假象,方向盘上未消指印是真,盘旋脑中救护车鸣叫是真,灰鹤俱乐部楼下毫无预兆告白也是真。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商行箴按下接听,冷静地回应几句,挂断后把手机扔到仪表台上。
“时聆,”商行箴握着时聆手,语气平淡得如随口聊起桩琐事,“齐文朗跳楼。”
时聆心脏霎时漏跳拍,零散片段杂乱无章地入侵着脑海,穿校服齐文朗把他甩下车时得逞大笑、齐文朗抠开他伤疤时毫无怜惜眼神
“叔叔。”明知什都看不到,时聆还是朝那个方向望去。
商行箴倾过身去给时聆系安全带,见过太多生死,他本可以保持平常心,可因为时聆在身边,他多份顾虑。
怕时聆走出个噩梦,又受另个噩梦所困。
安全带锁舌插入锁扣,商行箴发动引擎,手心薄汗蹭上方向盘,他活动下十指,攥紧,摆动车头给油驶离灰鹤俱乐部楼下。
迎面驶来闪着红蓝灯救护车,呜呜鸣叫仿佛生命来去催促,沉黑库里南呼啸着与洁白救护车擦身而过,商行箴没减速半分,直至开阔市区中心,满街熙攘从四面八方扑过来,他才靠边停下车。
这句话过后,时聆像是被牵引进商行箴制造幻境中,四下俱静,但赤诚表白携带清晰心跳又满满当当包围听觉。
双眼被商行箴手掌遮掩,时聆被暂时剥夺视野,可他又能透过阖住眼皮,看进商行箴掌心内里每根血管。
温热双唇紧贴在他耳廓,时聆不怀疑商行箴坚定,但很奇怪,他似乎还能感觉出对方颤抖。
顷刻过后,远处响起惊惧尖叫,声接声、泛滥成海。
时聆想要从商行箴怀中抬头,那只手掌仍挡在他眼前,他还没问出口发生什事,侵占性十足吻先落在他嘴唇上。
车没熄火,车厢内灌足冷气,只有窗外灼眼炽阳提醒商行箴此刻还处于烈夏中。
他朝副驾看去,时聆双手依然紧紧地抓着裤管,他舒口气,覆上时聆手背,解救对方慌张。
“没事。”商行箴手摘掉缚在时聆脸上领带,抚着他后心把人按到自己肩上,“时聆,可以睁眼。”
时聆脑门搭在商行箴肩膀,侧耳彷如能听见商行箴动脉里血液流动声音。
中间扶手箱太碍事,时聆倚靠会,嫌拧着上半身姿势不舒服,坐正睁开眼。
眼下白日过于残酷,商行箴便送时聆个遍布爱意黑夜,车门开着,他边亲吻着时聆边空出手把人往车里推,手掌从时聆后背移开,他迅速摘掉自己领带绕上时聆上半张脸。
“乖,不要摘下来。”商行箴隔着领带在时聆眼睛啄下,随后甩上车门。
连声尖叫牵扯着每下剧烈心跳,扇车门阻挡大半,仍有部分杂音丝丝密密地戳刺着神经。
时聆隐有直觉,双手在裤管上抓挠出浅痕,克制着自己摘掉领带冲动。
看不见外界发生何事,商行箴是否还在他身侧,他概不知,正坐立难安时,主驾门开,香水后调连同夏风涌入鼻腔,时聆又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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