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数字停住,时聆拐出去,去往天台只能走第十六层安全通道,他用力推开安全通道门,侧身把手伸向商行箴。
推翻高砌心墙其实不需要使用蛮力,去年初秋时聆在场突袭大雨中用手掌裹住商行箴倾吐情绪烟,今天他掌心朝上等商行箴把信任感交给他:“叔叔,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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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行箴问:“你现在是想带去见她?”
踏进电梯间,时聆戳下按钮:“嗯,你愿意吗?”
都走到这里还有什推辞理由,商行箴单手正正领带结,面对过种种大场面,唯独这次有些没底:“时聆,带你去见家人之前,可是给你时间准备。”
时聆从电梯面板上移开眼:“你紧张?”
商行箴不认:“你好歹让买个礼物,缓个劲儿。”
姓吗?”
从时聆提出去金地湾开始,商行箴便路揣摩原因,有想过时聆要摘除他心结,有想过时聆要推翻他们当初隔阂,却没料到时聆如此直接,近乎于明显地把答案摆在他面前。
小区人行道平坦开阔,商行箴却像路遇石子绊脚,硬生生刹住步伐。
时聆后退两步拽他手:“随妈姓,她名字很好听,叫‘云汀’,就那个诗句,秋色淮上来,苍然满云汀。”
商行箴踩在满地阳光上,在俱乐部楼下亲眼目睹全过程坠楼画面还没从脑中挥散,时聆声音是最好护符。
“妈又不知道们俩关系,你带礼物见她反而坐实。”梯门开,时聆进去按下十六楼。
商行箴问:“1208,不是十二楼?”
时聆从未松开过商行箴手,此时握得更紧:“礼物就免,你不是想要缓个劲儿?”
十六楼是除天台之外最顶层,面板显示红色数字不断往上跳动,商行箴心却寸寸往下坠。
他记得自己跟时聆说过,他哥就是在这幢楼顶层跳下去。
可现在听着时聆为他拨开云雾,他反而颇有些踌躇不前:“她直住在这里?”
“嗯,但……不常有机会过来看她。”时聆牵着商行箴走出截,渐渐慢下步伐,嘴边笑意也淡,“你还是有点膈应,是吗?”
商行箴心情极其复杂,但绝不是因为任何不适,他反扣住时聆手,说:“别乱想,只不过直默认你没有别亲人,有点意外。”
“所以当时看到那份齐家亲属名单上没出现妈名字,松口气。”时聆说,“叔叔,之前选择隐瞒,是因为摸不透你态度,想保护她。”
商行箴总算明白时聆为何在他每次动怒后都要躲他很远,抛却害怕,实则更担忧他会波及他唯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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