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承?承承?”宿礼轻轻拍拍郁乐承还在发抖胳膊。
郁乐承呆呆地望着他,畏惧又恐惧地缩下肩膀,慌乱不安地往后退步,嗫嚅道:“对不起,班长……对不起。”
有那个瞬间,宿礼仿佛又看见刚转学来郁乐承。
沉默,懦弱,小心翼翼,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个透明人,好像谁都能上去欺负他两下。
可明明几分钟之前,他小兔子还敢悄悄把西兰花放回他餐盘里,然后偷偷地笑。
不要动,郁乐承。
他恍惚间感受到宿礼覆在自己拳头上温热,脑子嗡得声像是被人砸闷棍。
哗啦!
餐盘砸在杨浦鹏校服上,汤汤水水洒满地。
杨浦鹏和宿礼双双震惊地望向站起来郁乐承,紧接着宿礼把攥住郁乐承扬起来拳头将人抱住,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杨浦鹏道:“郁乐承,虽然杨浦鹏造谣,但你也别激动。”
他拳头,笑着看向对面杨浦鹏,“是吗,你听谁说啊?”
“嗐,都知道事情,稍微打听不就知道吗。”杨浦鹏不怀好意地盯着郁乐承,“班长,以后还是离这种人远点吧。”
郁乐承下颌紧绷,拳头因为愤怒微微颤抖,在七中时回忆如同潮水般涌进脑海,在宿礼尖锐心声里,让他脸上血色全无。
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生活……好不容易才交到新朋友……好不容易才决定当宿礼兔子……
他不想重蹈覆辙。
“没关系,他活该。”宿礼笑着拍拍他后背,将人按回座位上,温柔道:“们继续吃饭吧。”
郁乐承掐紧掌心试图让自己清醒点,然而混着粉笔末雪依旧牢牢地堵着他口鼻,腥臭味在鼻腔里翻滚。
他声音很低,语气近乎卑微,“班长,能不吃吗?”
“好啊,不吃,坐在这里收拾下。”宿礼捏捏他脖子,然后挽起校服袖子,走到对面收拾掉落在地上餐盘,又跑去窗口跟食堂阿姨要
“卧槽你敢——”杨浦鹏猛地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瞪着郁乐承扬起拳头。
“杨浦鹏,你干什?想打架吗?”宿礼微笑道:“郁乐承只是不小心手滑,跟你道个歉也就算,老郑可在楼上吃饭呢。”
杨浦鹏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指着他俩冷笑道:“行,宿礼你不识好人心,你俩给等着。”
说完就咬牙转身离开。
宿礼脸上笑意倏然敛起,目光阴沉地盯着他出食堂。
更不想让宿礼看见曾经自己。
难言愤怒和尖锐怨恨冲刷过他每根血管绷紧他每根神经,他好像站在厕所里被群人嬉笑着推搡,盘中饭菜仿佛变成大把粉笔灰争先恐后地往他嗓子眼里钻,他刚要试图反抗,就被人脚踹到胸膛上,寒冬腊月他只穿着短裤跪在门前,胳膊粗棍子砸在他肩膀上,嘶吼着问他还敢不敢打架——
冰冷雪混着粉笔末堵住他口鼻,嘶吼声变成麻绳将他手脚死死捆住,他被挤压坍缩成团,艰难地喘着每口气。
不可以反抗,反抗会迎来变本加厉欺凌,更不可以打架,打架会被更严厉惩罚。
他愤怒不足以扯断手脚上麻绳,他对宿礼在意也不足以让他放弃对疼痛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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