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七手八脚地在抬他,他好像还听见付清舟在喊江霄名字,还有雨声和救护车声音,里面还夹杂着几声颇具有喜感狗叫声。
郁乐承有些累地叹口气,紧紧抓着宿礼手没撒开。
他想告诉宿礼生病就得好好吃药,又觉得自己之前太自私,因为想独占宿礼也没监督他,又担心宿礼自己割出来伤,告诉他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又想和他说其实也不用躲着他,他看见伤口不会害怕,可以陪着宿礼起治病,又想着明天还得去上课,他错题笔记还没有整理完……
可他嗓子像是被什东西堵住,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只能听见宿礼不停地在他旁边颠三倒四说话,会儿道歉会儿喊他名字,抓着他那只手抖得不成样子。
他心疼地摸摸宿礼胳膊上伤。
宿礼精神恍惚地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脑子里顿混沌,“郁乐承他——”
嘭!
刺耳喇叭声和刹车声穿透厚重雨幕,落进两个人耳朵里。
陈亦临顿时脸色变,比他动作更快是旁边宿礼,他挣开陈亦临手,朝着刹车声方向跑过去。
大团血迹在氤氲路灯下格外刺眼,宿礼瞳孔有瞬间张大,他眼睛里倒映出血迹里面色苍白郁乐承,瞬间周围时间仿佛陷入寂静。
滴滴答答落着血。
“宿礼!!”郁乐承惊慌失措地朝着他跑过来。
宿礼手中刀子落在地上,他甚至忘去骑自行车,往后踉跄步,拔腿就往前跑。
不想让郁乐承看到他这样。
他满脑子只剩下这个想法。
肯定是因为太疼。
宿礼看着担架上动不动呼吸微弱郁乐承,目光空洞地看向医生,“他刚才在摸胳膊。”
医生掀起眼皮看他眼,虽然知道他在说胡话,但也没打击他,“等会到医院把你胳膊上伤包扎下,伤口太深
他腿软到几乎要站不住,连滚带爬地跑到郁乐承身边,哆嗦着手想去碰郁乐承却不敢碰,郁乐承躺在血泊里样子几乎和宿文没有任何差别,他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疼痛起来,四肢也疼到痉挛,他艰难地张着嘴想喊郁乐承名字,却只能听见自己嘶哑气声。
郁乐承涣散目光看着他,伸手抓住他手腕,好像是终于松口气,动动嘴唇,“宿礼,你……别乱跑。”
宿礼茫然又无措地看着他,郁乐承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说出话来,他使劲攥攥宿礼胳膊想跟他说没事,但眼皮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沉。
“郁乐承!郁乐承!!”宿礼好像在哭着喊他名字,“对不起,对不起……”
他好像还在道歉。
身后脚步声逐渐拉远,郁乐承焦急喊声也变得模糊,他冲出道巷口时候,忽然被人把薅住校服领子,把撂在地上。
“嘿,小子,跑得还挺快。”不太耐烦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汪呜!”条穿着小青蛙雨衣哈士奇冲他咧嘴笑得正欢。
宿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认出对方是之前那个奇怪邻居,却时想不起对方名字。
“弄得血呼哧啦还挺惨烈。”陈亦临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不着痕迹地从他耳后抓把,转头去看向他身后黑暗小巷,“郁乐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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