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礼这才不情不愿地将人松开,眼巴巴地看着他鬼鬼祟祟出病房门。
他在难过和不舍中生捱许久,才听到医院里起床铃声,恹恹地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遗憾自己没办法看到那个无比真实小幻觉。
郁乐承如果醒来知道自己疯得这厉害,肯定要生气把他揍到墙上扣不下来——宿礼叼着牙刷看着枕头下面露出来试卷角愣住。
唐泽恰到好处敲响门。
宿礼手拿着牙刷手攥着张皱巴巴试卷看着唐泽,含糊不清道:“唐医生,你能看见这张试卷吗?”
因为要赶早晨公交,郁乐承起得很早,宿礼半睡半醒地抱着被子坐在床头,有点不高兴地看着他。
“过两天再来看你,今天是期末考试最后天,后天要收拾宿舍行礼,搬回们自己家。”郁乐承已经在宿礼提醒下成功找到家门钥匙。
宿礼很不开心道:“你是个幻觉,不用考试,陪着不好吗?”
“考好才能打败他们来看你。”郁乐承顺口胡诌,看着宿礼气闷模样只觉得格外可爱,凑上来亲亲他眼角,十分霸道地对他说:“这两天除不许跟别郁乐承讲话。”
宿礼不爽地挑起眉,捏捏他腰。
好像晚上跑场马拉松。
“不挤。”宿礼热情地抓住他胳膊将人往床上拖,郁乐承猝不及防被他抓到之前被郁伟砸到地方,胳膊抖下。
“怎?”宿礼敏锐地察觉到他颤抖,看他眼之后将他袖子撸上去,借着旁边手电筒灯光看清红肿伤口,脸上笑容顿时淡下去,“这是怎搞?”
郁乐承将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面不改色地扯谎道:“你知道,们有很多郁乐承幻觉,要打败他们才能来见你。”
宿礼神色难辨地盯他许久,笑道:“那你为什非要来见?”
“……当然能。”唐泽说:“这是今年高二下学期全市联考数学期末试卷。”
宿礼手忙脚乱摊开那张试卷,“这上面名字写是郁乐承!你能不能看到!?”
“当然。”唐泽耐心地坐在他身边,“这是郁乐承期末试卷。”
宿礼险些将牙膏沫子给咽下去,他翻来覆去地看那张试卷好半天,喃喃自语道:“承承期末试卷怎会在这里……他怎参加期末考试,是不是你和哥联合起来蒙
“也不许碰他们。”郁乐承拿开他手,威胁他道:“不然就不来看你。”
宿礼有些慌张地挺直背,原本困顿耷拉着眼睛也瞬间睁大,仿佛在控诉他无情。
“相信你可以。”郁乐承被他抱住勒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使劲搓搓他脊梁,“好不好?”
“好。”宿礼郁闷地耷拉下脑袋,抓住他校服衣摆不肯撒手。
郁乐承心里软成滩,又忍不住亲亲他,旋即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道:“肯定会来看你。”
“答应过你。”郁乐承垂下眼睛小声道:“们幻觉很讲信用。”
宿礼没什表情地看他眼,低头亲亲他胳膊上伤口。
睡觉前,郁乐承听到他和自己说:“谢谢。”
“不客气。”他低声说,“会打败所有幻觉。”
宿礼额头抵着他后脖颈闷声笑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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