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爸,你有空把家里钥匙给寄过来吧。”徐诀说。
回应他是连串杂音,机场广播,行李箱轮子碾过地面,不同口音催促……片刻后徐寄风声音切进来:“你说什?”
“算,没什,”徐诀往后仰倒在床上,“睡,你顺风。”
可能是晚上吹风吹困倦,那杯咖啡并没影响徐诀睡眠,第二天还起晚,还是趁着学校门卫大叔吸溜米粉空当徐诀才闪进伸缩门内。
早读已经开始十多分钟,徐诀躲在后门,瞅着班任巡完堂从前门走出去才跨进教室里,将书包扔在最靠近后门课桌上。
往最近事回溯,上星期丁学舟月考数学没及格,老妈说没事,小舟尽力,下次再努力把。但徐诀以前考八十几,老妈跟老爸都得吵个天昏地暗。
从过去到今天,所有事都不算扯得上关联,徐诀只是觉得老妈这种不对等爱勒得他喘不过气,越长大,这股窒息感贯穿得越深。
在屋里待暖,徐诀起身去冲个热水澡,回来后给老爸打个电话。
爸妈离婚后他给老爸打电话次数屈指可数,因为每次打完他妈都会盘问好久聊天内容,是不是管老爸要钱,有没有多嘴给老爸透露现在生活状况,老爸找没找新伴儿……
要不是解老爸总爱加班赶设计稿,徐诀都不会这晚还打扰对方,徐寄风接得很快,听着挺精神:“喂?还没睡啊。”
符娢说,“你要在你爸那里住多久?”
“不知道。”
“不管你住多久,”符娢字句道,“学你得接着上,画室课你节也不能落下,没人盯你不代表你就能肆无忌惮。”
连发烫机身都在传递着偏见。
徐诀挂掉电话。
动静不小,他同桌弓起背瞬间挺直,手往抽屉伸将啃半包子收起来,装模作样盯着课本对口型。
“继续吃吧,怂得你。”徐诀朝邱元飞后背甩掌,拉开椅子坐下。
“靠,以为白娘子去而复返呢。”邱元飞松口气,掏出包子继续吃,“你怎又迟到,再晚点儿帮你找借口就兜不住。”
“这次找什借口?”徐诀找出英
“在画图吗?”徐诀问。
那边声音很杂:“等着登机呢,要飞意大利俩月。”
“两个月?”徐诀确认道。
“保守估计,回国时间还没那快明确。”徐寄风最关心他钱够不够花,“临走往你卡上打五千,你明天查查到没到账,还不够就告诉,你妈抠门儿,别问她要。”
正算着五千能住多久旅馆,电话那端就传来片嘈杂,徐寄风说:“得去检票,到那边再聊?”
他妈说得其实没错。
这个天气出去给丁学舟买个作业本确没怎,如果前些天丁学舟不是拿水彩笔在他速写本上乱画通而他妈指责是他自己没放好速写本话。
还有很多他本来都淡忘细节,此时桩桩件件复又浮上表面——
花下午组装好限量款模型被丁学舟偷偷拿回学校玩儿,老妈说就让弟弟玩天吧,结果丁学舟放学回来就说模型让班主任给没收。
才买不到两天机械键盘被偷溜进房间丁学舟抠掉所有按键,老妈说你笔记本自带键盘是烫手吗,怎还非要再买块占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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