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180,在万灯里南门这边发酒疯,急需名魁梧男性帮把他抬上车,重酬健身年卡张,谢!”
底下有个美女头像问:“身高180?”
“体重180!”
于是这条爱帮不帮石沉大海。
再往上。
赵川跟他说话总是拧着股阴阳怪气劲儿:“也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怎就得个娇生惯养病,哪天你熟客全往袁双那跑,你可别暗地使绊子报复。”
“没这闲心。”陈谴说。
“啧,还敢跟上头顶嘴啊,说你要收拾收拾滚吧,也省得在这找气受,你说是不是?”
“到底谁气呢现在。”陈谴还是那副温温柔柔嗓音,但脸上却是冷,“滚不滚不是你说算,你得问赵平高同不同意。”
真正找气受那位愤懑地挂他电话,陈谴头歪,将额角抵在窗玻璃上,让小片冰凉安抚他蒸腾上脸烦躁。
来是有事相求,也看得懂从他进门开始俞获欲言又止。
二话不说答应前来是因为俞获独立得鲜少寻求帮忙,但陈谴没料到这个忙在他意愿范围外。
“第次拍个完全陌生人,怕拍摄过程会发生沟通障碍,也害怕自己临阵逃脱。”俞获表情很诚恳,“师兄,你就陪这次,以后会学着克服。”
陈谴背靠在冰箱上,垂眼看着地板没作声,直到把整袋果冻爽吸完才问道:“什时候拍?”
“应该是十二月末,等拟好合同再明确最终拍摄日期。”俞获很高兴,“师兄,你是不是答应?”
“慢求位有缘人陪过圣诞,男女皆可,需风趣大方品行端正,过节费用全包。”
“头像是,满不满意?”
陈谴看得直乐,忽听公交报站“励贤中学”,他恍然回神,在司机将要驶过这
公交驶得慢,就那两三站路才跑半不到,车厢里乘客伶仃,有抱着随身收音机听戏曲老头儿,有埋头织围巾姑娘,还有捏着笔杆练速写美术生,但谁都没出声催促。
陈谴平时不怎坐公交,更遑论是夜班车,此番光景是他极少欣赏到平和生动,便举起手机拍几张。
翻看时陈谴觉得这周围人谁都鲜活,就他个是日复日半死不活机器,对比惨烈得让他心烦,于是又把照片删眼不见为净。
手机振动两下,下午还没设置屏蔽【爱帮不帮】群聊弹出条消息抓人眼球:蹲名在亿安广场附近男士来三楼男厕送个纸,赏金五十,看上加,速来!
陈谴觉得有意思,顺着这条往上翻。
“能不答应吗,你那眼神儿跟小猫讨粮似。”陈谴踱到置物柜前,朝玻璃柜里指指,“你这台新入手微单好不好用?”
这个柜子里设备全是俞获宝贝儿,但不是新入宫都能立马得到俞获宠幸:“还没找到机会用它,要不你拿去替测试下?”
“刚好过两周去巴黎,那到时借用几天。”陈谴得好处,眼尾瞥见俞获松口气。
他俩都样,最不习惯让人白帮忙,非要人家从自己身上捞回点好处才舒坦。
在俞获家待到傍晚蹭饭才走,推门出去陈谴就深刻感受到昼夜巨大温差。打消步行回家念头,陈谴拦公交坐到末排,掏出手机准备向主管请几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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