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宿舍哥们儿毛发密集腿,徐诀头回见有男人腿能这样又细又白,不带分多余赘肉,仿佛稍用力捏把都能落下红痕。
“赶得上热水吗?”陈谴抬头看他。
徐诀忙垂下脖子擦头发:“能。”
“顺便帮把衣服扔洗衣机,”陈谴朝浴室外置物柜指去,“在那。”
徐诀抱上衣服去阳台,掀起洗衣机顶盖往里扔,凭栏杆吹会儿冷风才回屋。
顿忙活,徐诀还僵立着,陈谴抓他手腕,从他手中抽出发烫手机搁边上。
“坐下,个儿那高,老站着不担心把家天花板顶破啊。”陈谴推他肩膀,徐诀忽然便卸力气,由着这股力道摔进沙发里。
老旧二手沙发吱呀声,接住这个满目烦乱人。
少年眉宇间不快,陈谴见过次,是那天在清吧里徐诀向他吐露心事时作态,其余时候,徐诀都温和又明朗。
陈谴哄小孩经验不足,他自己性子偏执,也不知道突发奇想法子对不对——他屈起手指,指节位抵在徐诀眉心,顺着鼻梁往下滑到鼻尖。
打过火锅后全身上下连同每根头发丝儿都沾染上烤肉味,陈谴将自己酿浴室里费番工夫,洗漱、洗头、冲澡,吹头发时还充分利用时间敷个臀膜。
掐着点预留十五分钟给徐诀,陈谴将壁架上放歌手机关停,捞上脏衣篓衣物打开浴室门。
然而没音乐包围,少门板阻隔,此时客厅里句句分明怒吼便悉数穿破陈谴耳膜,惊得他差点抱不稳怀中衣衫——
“只是暂时不住家里,不是死!”徐诀握拳右手将指关节掰得嘎啦响,“什叫宽容?语文四白考?放任丁学舟在房间捣乱是宽容?死九泉之下看见他在坟头蹦迪是不是还要鼓个掌?”
陈谴放下衣物,踩着绵软毛拖轻轻走到徐诀身后。
“你衣服叠好放书房床
“你干嘛?”徐诀没躲开,语气和方才大相径庭。
陈谴说:“哄你。”
“你平时也这样哄人?”
“平时才不用这种方式。”陈谴从沙发那堆衣服里拽出两件塞给徐诀,“先去洗澡,水压已经开始变低。”
不同于前晚撞见陈谴满柜隐私物品后还有兴致手冲发,徐诀今晚满肚子破事,潦草洗完便擦着头发出去,经过客厅看见陈谴两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正挨个儿抹身体乳,丝质睡袍从抬起大腿滑下来松松软软堆在腿根处。
徐诀抬脚就要踹沙发腿发泄情绪,后来拐个向踹上茶几旁边书包:“笑死,房间不是,就是寄人篱下,说老妈,开始你就这想话当初离婚就不该带走,跟着老爸多惬意啊。”
书包翻倒在地,侧袋保温杯咕噜噜滚出来,碰上电视柜刹停,被陈谴弯腰拾起。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鲁莽,徐诀尽力平息怒火,但也不想再费力气去争辩:“是是,反骨不孝,就丁学舟最明事理前途无量为您争面子,没什好说,挂。”
夹着湿意北风从阳台吹进来,徐诀不怕冷似杵在吹风口发呆,起伏胸腔还未将这通电话带来忿愠完全压制下去。
陈谴受不寒,跑去把阳台门关,回来捡起徐诀书包撂沙发上,甩出来书本也整理好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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