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双就爱抓着没营养不放:“你提分手,他就把扔!有资本都个德行,烂!瘾子大想玩儿些虐,舍不得糟蹋你,倒是合他胃口,想着培养培养感情吧,刚有苗头,你说你他妈跑出来搅啥乱子!”
陈谴仍旧没搭话,两手往烘手机下探去,热风吹,呼,姓袁说什来着,忘。
他扭头朝外走,到门口拦住夜场搞保洁,声调不温不火:“里面还有脏东西,记得扫扫干净。”
从洗手间出来,陈谴停在走廊舒口气,没往大厅走,折身又往侧门去。
雪还在下,烟花升腾瞬间扯高声尖叫,引得人情绪也随之高涨。
今晚喝得有点多,他不去大厅,先去洗手间放水,进门,正好跟个挺着啤酒肚整理皮带男人擦肩而过。
这还没完,往里走几步,其中个隔间门突然开,陈谴跟迎面出来人撞上目光,竟然是失踪好久袁双。
袁双脸漫着欢愉过红,眼角湿润,嘴半张着,挂在唇瓣中间舌尖淌着不明液体。
他眼瞪,捂着嘴跑到盥洗台漱口,陈谴才懒得给他多余眼神,进旁边隔间关上门。
放完水出来,袁双还在那里杵着,脸洗干净,在描口红。
说:“还好。”
其实不太好,看到化学元素就想吐。
老师存心让他吐,扬扬手中卷子,道:“来,搞两套宝贝题,做完就趁着假期好好休息。”
徐诀没辙,起身出去,那条心心念念消息始终没发出去。
晚上九点多钟,陈谴灌倒今晚第四个客人,敛起桌上小费跑去外面透气。门推,朵冰凉绽在他鼻尖,原来是下雪,纷纷融融。
陈谴原打算十点半下班回去陪徐诀跨年,此时不做他想,只念着不顺心杂事那多,他想早点见见顺心人,做做顺心事,好好看看今年焰火和往年有否不样。
他拢着灌风衣领走出段路,在路灯处停步,掏出手机敲字:在吗?
打完觉得让人好没回复欲望,又删,重打:回
陈谴拧开水龙头,先抚掌心,再搓弄十指,洗完手抽张擦手巾,抬头时毫无畏惧地迎上镜子里袁双等待他已久视线。
“你高兴死吧。”袁双说。
陈谴眼神冷冽:“这话不该是问你?”
袁双嗤笑声,掏根眼线笔出来,刚拔盖,估计是想起上回被陈谴堵过嘴,又悻悻地将笔放回去:“你他妈装什呢,蒋林声没回去找你?”
陈谴将纸揉,没营养话题不想接话。
侧门正对这条小路行人寥寥,擦着低空掠过风更是冷,远处烟花燃爆声徒增胸腔激荡。
陈谴却觉身心舒畅,抬臂扫去台阶扶手上积攒薄雪,屁股不嫌凉地往上墩,摸根烟咬着,拢掌打十几下火机才把烟点燃。
浊酒味儿连着薄荷雾气飘出唇边,陈谴任凭细雪落满发梢眉间,凝神望着远处停车场想起,上回他坐在这个位置抽烟神游还是提出跟蒋林声分手时候。
明明才没过多久,却好像离自己很远,远得他忽然忆起这个人,已经忘当初狂热心动感觉,仿佛留长烟灰失温落下,被冬雪覆,便长眠于旧年。
指间落淡淡烟味儿,陈谴被风吹得双颊冰冷,拂去肩头雪回到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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