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谴骤然回神,惊觉画中人姿态与此时自己格外相似,只是现在他满目欢喜,再不用艳羡框中作品只属于谁。
他无需像白天在美术馆里畏畏缩缩躲在远处认为自己配不上,眼前种种是独属于他展出,他爱怎看便怎看。
二十二幅油画肌理感鲜明,近景厚暖远景薄冷,不知创作者要注入多少时间心血,才能把当初在小镇上随笔刷下简略速写在画布上挥成视觉张力十足油画。
视线粘黏着不舍离开画布时,陈谴心脏还在狂跳,不仅仅震撼于画面美,更是为创作美人也是与他朝夕共处人。
他攥皱张微潮入场券,像是坠入场痴醉梦久久无法醒来。
电梯门开,十六楼和般写字楼楼道无异,入场券上单元号在最尽头,门底下漏着光。
陈谴屈指叩响门,无人应答,他试探着压下门把。
刚开条缝儿,清淡怡人花香袭进鼻腔,陈谴难以确信般完全将门敞开,心头扑腾得像旱鸭子下水。
哪有什轰趴,轻而易举猜到开头结尾事情徐诀永远不会做。
陈谴仿佛进入个私人展览厅,北欧地毯平铺脚下,紫苑花沿墙根排开夺人眼球,头顶筒灯光线柔和,将墙上被实木画框装裱油画展现得明明白白。
季课时比冬季长,下课会稍晚,他给陈谴发消息,让对方吃过晚饭直接出门,到时候在指定地点见面。
陈谴又旷班,赵川给他打来电话:“你他妈别仗着赵平高罩着你就给来这出,回头把你客往别个听话小蜜蜂身边拨你别找闹!”
“赵主管,什时候找你闹过?”陈谴撕下臀膜,“还是说您怕麋鹿跑客呢,大不让袁双把那份儿也给应付,他不是最擅长嘛。”
不等对面回答,陈谴掐断线,拽下置物架干净衣物套上,工作日惯常爱穿,bao露衣物律没挑,穿是最清爽T恤仔裤。
他迁就徐诀时间,没特意赶早出门,到城南写字楼时已经晚上七点半。
这方小展厅叫他沉迷,缓步走完圈,还想再走遍。
蓦地,身旁声轻响,陈谴侧目发现侧前方小门,徐诀在里面捧着个点蜡烛小蛋糕冲他傻笑,演得挺逼真:“啊,被发现。”
陈谴挪不动脚步:“不是说在等蛋糕吗?”
“蛋糕早到,”徐诀从门内走出来,腾出手拍上墙上开关,“其实在等你。”
几句话工夫,徐诀踏着黑
最初陈谴以为是风景画,可当他再走近点看,才意外发现他在画中。
城墙桥上,他伫立在阳光里拍远处钟楼。
廊下小道,他用脚尖在错落有致影子上弹钢琴。
教堂门前,他被白鸽吻手心。
艺术馆里,他仰头羡慕展出摄影作品……
写字楼耸立在人流量集中商业区,入夜仍有不少窗格亮着灯,陈谴立在楼大堂外台阶下给徐诀发消息:到。
再抬头,他恍惚记起徐诀生日那天也是这般光景,不知几秒钟后徐诀会不会从大堂电梯口跑出来。
结果手机振,徐诀给他回复:入场券拿吗,上面有单元号,你先上去,在等蛋糕,会就到。
得,没人来接。
陈谴按图索骥,乘坐电梯上十六楼,心道这是有人把轰趴馆开到写字楼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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