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闳陡地瞪大双眼。
门板被重重掀到墙上,徐诀捡起脚边酒瓶,压着股残,bao劲儿大步逼上前。
他想他还是学不会做个文明人。
没留意是谁往他膝弯踢脚狠,陈谴吃痛,腿微屈又站直,愣是没跪下去。
他猛然扑上去,在对方怔忪毫秒间掐紧彭闳脖颈,即将被掀下去时用劲收紧指间力度。
自陈青蓉入狱那天起,他研究几十上百种杀人方法,可惜他太弱,他什都没有,哪怕心里再恨,也只能收起杀心,守株待兔般蛰伏在麋鹿等彭闳找上门来。
后背不知挨多少拳打脚踢,他不管不顾,伏在彭闳身上看着这人渐渐变得青紫脸色,眼红得快滴出血。
有滚烫液体从他眼眶砸落,陈谴浑然不觉,只见得彭闳脑门儿湿,脸庞也湿,可这人心神凶狠,怎可能知道悲伤二字怎写。
才能走。
“刚刚就知道你小子想逃!”孟总脚掌踹上他屁股,“怕事儿就他妈别跟上来,装破样儿给谁看你!”
陈谴挥着酒瓶翻过身,趁孟总踩空,他爬起来又要跑,刚走两步又再度被另外几个钳住胳膊拧回门里,满屋子灯光晃得他头脑白茫茫。
唯记住点,是包间里没安摄像头,这是会所对贵宾最基本尊重。
没摄像头,什都好办。
“陈谴、陈谴——”
大概是狂怒淹没神志出现幻觉,陈谴重重喘息着,逼视着张嘴吸气男人问:“你觉得你敢上吗?你知道是谁吗?”
“陈谴——陈谴!!”
声声敲门砸在耳膜,陈谴快听不见自己声音,身后什动静都闯不进他耳朵。
他摁着彭闳喉结,心底咆哮说出口却成轻飘飘气音:“你他妈敢上自己儿子?”
陈谴脚步酿跄,像个囚犯被押着带进屋里,所有人都骂着、搡着,只有彭闳言不发坐在床畔,阴鸷着双恶狼似眼睛盯紧他,指间把玩着枚金属扩张器。
陈谴粗喘着气,上来这趟他就设想所有结果,逃不,那就硬碰硬,碰不六个,那就碰最恨那个。
“真以为不碰男就治不你?”彭闳问。
陈谴忘记怎笑,不知道现在自己眼神,是不是和彭闳特别像。
流着相同血液,总不能没有点相似之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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