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蓉不是思想保守家长,以前在会所工作过,怎可能不懂,但陈谴没说,她也就不追问,把手机还给对方:“这孩子画画好,模样也好,还让不让人活啦。”
陈谴比自己得到认可还高兴,当即戳着键盘给徐诀回复消息:妈说你画画好看。
刚发送出去,陈青蓉碰他手肘:“帮看看哪个滤镜合适。”
陈谴探过头去:“你还用上滤镜?”
“还会发朋友圈呢。”陈青蓉才四十出头,七年没碰过手机,但大部分软件都上手很快,“就是朋友圈里就咱俩内容,半分钟就刷到头,多没意思。”
他从小被他爸培养习惯,每周至少画两幅钢笔速写,他爸强点,每日练,为锻炼锐利观察力。
速写本就在楼上,徐诀关好门上楼,路拍亮所有电灯,压着枕头趴下,摸过床头柜本子找到与陈谴照片中建筑相应页。
流畅笔墨线条与眼前实体建筑相重合,陈谴惊叹之余还憋不住炫耀,把手机举到陈青蓉眼底下,问:“好不好看?”
陈青蓉接过来放大缩小,说:“好看,就是有些眼熟。”
陈谴无语:“你抬头看看。”
场雨卷走云峡市秋天,风刮得猛,徐诀按住颤悠画板,在纸上添个撑伞人影,最后勾丝白颜料在伞面落下名字。
目光从画板撤离投向正对工作间公园,雨飘很大,公园里个人都没有。
但每次他坐在这里取景都习惯在画中补上陈谴身影,有时坐在石凳上看书,有时跨着台单车环小坡骑行。而每次他都会把名字署在不用地方,他可以是陈谴手中翻阅读物,也可以是陈谴身下坐骑,今天他是只为陈谴遮挡风雨伞。
手背被雨丝打湿,徐诀将画笔插入颜料桶里,搬起画架回到室内。
墙上挂着幅年历,徐诀在今天日期上打个叉,恍然觉出今年冬天来得有点晚,去年这个时候他都准备向雪夜中遇见过路人讨要充电宝。
陈谴低头选滤镜,听着挺不是滋味儿,替陈青蓉感到难受:“那把徐诀也拉进来。”
“不是说那孩子备考,刚加上还要费心费
两人就坐在皇家广场前喷泉下休息,罗马冬季气候温和,陈青蓉穿薄毛衣和半身长裙,嘴上抹孩子送枣泥色口红,被阳光眷顾时显得特别温柔。
她不抬头看眼前建筑,依旧低头观察屏幕中速写,注意力缓缓偏移,集中在画面左上角龙飞凤舞签名上,字顿道:“徐、诀?”
零零碎碎故事陈谴到狱中探望时跟陈青蓉都说过,从描述中勾勒眉眼,在日常中体现品格,从语气中表露欣赏。
直至上次见过面,徐诀在陈青蓉印象里有具象:“是上次你带来让认识孩子?他画?”
陈谴并未表明两人目前关系,但言辞中不无默认:“是他。”
寒风瑟瑟,他懒得关门,拥着棉服陷在座椅里给陈谴发消息:姐姐,认识周年快乐。
陈谴很快回:怎记这牢,不给你送点什是不是显得太无情?
徐诀下坐直身子,捧着手机嗒嗒敲字儿:要见面吗?
陈谴飞张照片过来,是繁复宏伟罗曼式建筑:在罗马。
这是无法见面意思,徐诀脊背泄力,软骨般瘫回椅背里:画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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