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俞获叫惯不爱改口,“那个多出来门票你找着人陪你没有?”
陈谴抬眼看向俞获真诚表情,冲他笑笑:“不是才刚跟他们加上好友,哪那快找着机会问。”
俞获急得放下汤匙:“谁让你找他们,旅行社给安排辆房车你跟他们睡啊?准备双人烧烤你跟他们烟火里谈情啊?海坨山初恋酒吧你跟他们这些糙老爷去啊?”
陈谴托着下巴问:“初恋谁呢?”
“你初恋……”俞获被噎下,“管你初恋谁,反正你肯定是谁初恋!”
摄影棚里还有活儿放着,俞获不能离开太久,丢下句“饭点见”就跑没影。
陈谴留在独立办公室里四下打量,从宽大整洁工作台,到桌子中央崭新台式电脑,从用以放置设备和书籍墙体柜,到墙上正待放入作品空白相框。
他拉开遮光窗帘,让自然光投进办公室,随后拿起桌上签约合同。
总归是那些读来板正条例,俞获却最大限度地保留他自由创作权,陈谴页页翻到最后,落笔在右下角签上名字。
边上还摆着那份俞获从进门就在说旅行社合作方案,听对方口吻挺迫在眉睫,于是陈谴先看具体时间,再翻,两张门票便滑下来,他手快按住。
这里也没别摄影师能空出档期,你看看是——”
陈谴打断道:“你就这拍板决定是去?连正式员工都不是。”
两人刚好穿过走廊停在扇门前,俞获掏出个工作证,上面除照片栏空着,其余信息应俱全,最上面标着陈谴名字。
“师兄,你工作证都帮你办好,”俞获勾着挂绳将工作证举到他面前,“你愿意话就拿它刷开你办公室,桌面上除跟旅行社合作方案,还摆着等待你签字签约合同。”
工作证在眼前来回晃动,陈谴视线随之飘忽数秒,才看清自己名字下面跟着岗位名称。
饭还没吃完,不是初恋胜似初恋那位又甩来消息:刚到家,时间充裕,姐姐是不是
这时手机振动,徐诀发来个红色信封:奖学金,补贴家用!
很突兀地,与之相关记忆片段穿插进脑海,陈谴想到那年得竞赛奖金徐诀把他骗进教学楼,寒冬里哄着他把手探进口袋数数是否真有二十张大钞。
陈谴绕着手里挂绳在工作证上困几遭塞进裤兜,惬意地窝进椅子里回复消息:还在分居状态呢小狗宝,补贴什家用?
徐诀删繁就简:回来说!
中午陈谴跟俞获到餐厅吃顿,顺便认识几个同行,添加好友后陈谴惯性刷刷朋友圈,看着不同风格摄影作品跟旧同事们浪荡开放照片混杂在起还挺有意思。
不是被别人冷嘲热讽拿做文章连他自己都反感“小蜜蜂”,是他自己求而不得过、以为这辈子都会与其失之交臂“摄影师”。
陈谴越过工作证和俞获对视:“今天要是没来呢?”
俞获眼睛最擅长读人:“你那喜欢它,会舍得让它等你太久吗?”
陈谴心口倏然收紧,十七岁时候他以为他什都失去,可八年后今天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只是来迟些,但幸好都赶上趟。
他把抓住工作证,手掌翻动,将挂绳缠在指上:“小鱼,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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