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信转身,就见对方将手中玉牌递给自己,“这是?”
“您腰牌。”谢酒低头看向那玉牌,温声道:“系带都磨断,还是换根带子吧。”
“好,多谢。”褚信接过腰牌,冲他道谢,便步履匆匆往善功处走去。
谢酒揣着袖子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嘶……真太惨。”路过几个弟子边走边小声谈论,“听说断臂残肢碎地。”
尘世因果初现,他该出关。
——
褚信心事重重地走在路上,冷不防撞上人。
他眼疾手快地拽住对方胳膊,才没让人跌在地上。
“抱歉。”褚信抬头看向对方,发现是个生面孔,没有穿无时宗弟子服,眉眼温润,那双桃花眼煞是好看。
宁不为边往躯壳身上画符边道:“等取出这碎刀,咱们便桥归桥路归路。”
他觉得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待这抹神魂回到本体,便能将他话句不落传到,万里那般性子清冷人,定然不会纠缠。
宁不为垂下眼睛,扯扯嘴角,语气也漫不经心,“咱们这叫有缘无分,强求不来。”
那白衣躯壳陡然沉默下来。
褚峻只觉心中满是酸涩怅然,却不知道这情绪是因何而生,脑海中模糊画面闪过,却快得抓不住。
不为又问。
那壳子顿顿,似乎想很久,才迟疑地点点头。
褚峻:?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万里”这个名字,但他却没有丝毫印象。
宁不为挑眉,“喜欢?”
“听说十天前就发现,直被善功处长老压着,结果沈泽
“无妨。”谢酒微微笑。
褚信见他从善功处方向来,又远远听见那边声音嘈杂,便顺口问道:“善功处出什事情吗?”
谢酒道:“好像是善功处管事沈泽和几个弟子出事,具体也不清楚。”
褚信想起之前沈溪眼睛通红赶往善功处模样,脸色变,就要往善功处赶。
“这位道友。”谢酒突然伸手拉住他。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他走火入魔刚刚恢复那段时间,总是会出现这种莫名其妙情绪,就好像……他忘记件很重要事情。
只是后来随着时间推移,这莫名其妙情绪也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褚峻垂下眸子,托着儿子小手,手指抚过那根红绳。
五百年过去,他突然想知道自己走火入魔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事情。
又是什事情让当年那个矜贵小公子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这会壳子连犹豫都没有,坚定地点点头。
壳子后褚峻神情复杂,壳子前宁不为同样目光微妙。
“当初失约是不对,但是现在你看,都同旁人有孩子。”宁不为清清嗓子,本正经道:“咱们这叫有缘无分。孩子他娘生得倾国倾城,温柔善良,贤惠体贴,对情深似海,而且出身名门正派,千辛万苦给生个儿子……”
“见他第眼便心生喜欢,以后要娶他做道侣。”宁不为神色认真地胡说八道:“当年年少无知,同你说许多浑话,都当不得真。”
从躯壳那抹神魂传来股难以言喻酸涩,若不是褚峻身为“孩子他娘”本人还在哄着儿子听宁不为胡扯,看他那认真笃定神色,险些真要信宁乘风满口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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