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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师姐。”褚信坐在缚灵阵中,白色弟子服上血迹斑斑,他抬头看向外面站着女子,眼底布满血丝,神色疲惫,声音嘶哑,像是夜间失去生机。“师父他——”
“褚勿长老魂灯已经灭。”沈溪看向他,眼里有丝不忍,“褚信师弟,节哀。”
褚信颓然地看向她,声音里带上哭腔,“师姐,是不是在做梦?”
为什夜之间,他师父师兄师弟全部惨死,却独独留他个活下来?
宁不为看向他,似有所感。
“宁修这线生机,不过比旁人少些。”褚峻温声道:“既如此,你这做父亲帮他争又如何?”
宁不为原本有些烦躁心情因为他这句话瞬间平静下来,对褚峻也少分莫名敌意,问道:“你如何认出?”
“那具躯壳。”褚峻如实回答:“同他直有联系。”
宁不为这才想起来这人不单是褚峻,还是万里,那些戒备警惕又变成不自在。他和万里……才真是扯不清楚。
小乘修士扒在花里胡哨浮空境大门上扣银子,还费不少功夫,说出来多少有些尴尬,尤其是说给宁不为。
于是褚峻轻咳声,严肃道:“偶然碰见,便起结队进去。”
宁不为丝毫没听出他话音里心虚,眉头皱得死紧,“那你可知道玲珑骨来历?”
“不知。”褚峻见他神色凝重,猜测道:“莫非孩子与玲珑骨有关系?”
“宁修化玲珑为骨,借你血肉精魂而生,自成三魂七魄。”宁不为沉声道:“虽天生金丹,却逆天而生——”
沈溪眼眶微红,“和你爹还有褚荪会想办法救你出来,此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是被控制。”
只是能看出来又如何,他亲手杀自己师兄弟,往后会有无数流言蜚语,便是他能撑过去,也难过心里那道坎,终究会道心不稳难以精进,修道之途……算是彻底毁。
明明该前途无限,活得肆意张扬。
沈溪不忍再想,敛起多余情绪,问道:“师弟,你之前说宁不为在无时
不过看他这样,应当是闭关出来恢复从前记忆,而后把沼泽荒原中发生事情都忘记。
果不其然,褚峻下句话便问:“万里是何人?”
宁不为心里默默松口气,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五百年,但现在想到当年被他搂腰摸手占便宜万里是万玄院这个让他恨到牙痒痒褚峻,他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天天被褚峻教训拎到自省阁罚抄剑谱惨痛经历是他无法磨灭心里阴影。
“无关紧要之人。”宁不为脸严肃地转移话题,“你出关大典是不是要开始?”
“魂魄易散,命劫难渡。”褚峻垂眸看着桌前散落几颗石子,接上宁不为话。
单看命格,逆天而生,早夭易亡,命途多舛,是个极难养活孩子。
宁不为心慢慢沉下去。
晏兰佩和渡鹿也说过同样话,他开始并不怎信,可随着宁修频繁出事,却不得不信,他之前急着想找齐朱雀碎片恢复修为,未尝不是想尽快寻个法子稳住他儿子神魂。
“既然能逆天而生,那便是有线生机。”褚峻将桌上石子敛进袖中,不急不缓道:“修仙途本就逆天而为,众人最后所求所争也不过是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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