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有些激动,咳得有些喘不上气来,屋内裴四提心吊胆地看着他,窗户外宁不为也皱起眉。
说话就说话,这急躁作甚,半点都不沉稳。
完全没有考虑到屋里只是
“……放心,死不。”宁行远脸色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神情却格外淡定从容,大概是年纪尚小,他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可是你们说‘仙人’。”
裴四攥着湿透布子说:“县里有要药铺,……等天黑就带你跑出去,药铺里有大夫。”
宁行远无奈笑道:“真不打紧,修养几天就好。”
裴四不信,沉默地拧着手中布巾,拿起宁行远手给他擦上面污血。
宁行远看样子是想把手抽出来,但显然是没什力气,只能任由他去。
除宁行远,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坐着人低垂着头没说话,仔细给他擦着脖子上血污。
“听他们……咳咳,喊你裴四,这是你大名?”宁行远笑着问他。
“嗯。”裴四将手里布巾放到旁边水盆里,使劲揉搓几下,揉出来盆血水。
他顿顿,开口道:“你别说话,伤口还在流血。”
那是张和宁行远极度相似脸。
如果不是这张脸过分清瘦又写满警惕和戒备,宁不为瞬间以为看见少年时期宁行远。
“……有人?”躺在草堆上人气息微弱地问。
“娘把门给锁。”他转过身,低头看着对方,然后拿起手中湿布子将他满是血污脸擦干净。
躺着人笑下,“抱歉…………连累你。”
“裴四,你是自幼在此出生长大吗?”宁行远问他。
裴四给他擦手动作顿,抬起头来看他眼,又低下头去,声音低闷道:“被爹从山里捡回来。”
宁行远从腰间解下枚玉佩来,指着上面九叶莲问道:“那你……咳咳,你被捡到时,身上可有类似这种配饰……咳咳,或者咳咳,或者其他咳咳——”
裴四赶忙帮他拍背,“你别说话。”
宁行远摇摇头,眼睛却微微发亮,“们长得模样,这本就不是件寻常事,待归家之后,定要问问父亲母亲,是不是有遗落在外兄弟……咳咳咳!”
宁行远又咳口血出来,裴四要去给他擦,被他抬手制止,“这是……咳咳,魔物所伤,不管怎样……咳咳,都会流,你别害怕。”
裴四攥着手里布巾,还是固执地帮他将嘴角血擦掉,“怎才能救你?”
宁行远笑笑,“劳驾……想坐起来。”
裴四皱着眉,伸手托住他后脖颈和腰背,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后面草垛上。
宁行远穿着身黑色衣裳,看不出他受多重伤,但裴四这抱,灰色粗布衣上面沾满鲜红血,脸色煞白地看着宁行远。
他微微侧头,雪青色发带落在发丝和干草之中,上面还沾些血迹,上面绣着九叶莲暗金纹路若隐若现。
宁不为看清那发带模样,瞳孔骤然紧缩——
这发带是宁行远炼制法器,后来连哄带骗送给他。
‘……小时候炼法器,没什用处,小孩戴着好看,过来,给你绑上……’
‘九叶莲家纹,独此份,托锦衣阁朋友绣好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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