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大
夜之间像是老
十岁，偏过头使劲咳嗽起来。
裴四手抓紧药，另只手攥着仅剩
三枚铜板点点头。
折腾忙活整宿，裴李氏哭晕过去三回，裴老大急在院子里磕头，裴四喂药喂晚上，昏昏沉沉裴五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哥……”裴五动动嘴唇。
裴四赶忙上前听。
“嘴里苦。”裴五皱皱眉，“
昨晚……梦见被人掐住脖子喂毒药，不过看是你……就全喝。”
“胡说八道。”裴四皱皱眉，“你听谁说？”
“你先别管听谁说，你在村里事都知道。”裴五道：“听说你还救个仙人，他赖咱家三个多月？要不是没空回来，肯定——”
话没说完，就见裴四脸色有点难看。
“咋哥？”裴五瞥见他脸色不太对，果断闭上嘴，皱眉道：“是不是那人欺负你！？”
说着就想从床上坐起来，被裴四把按住肩膀，只听裴四冷声道：“没人欺负，你再说话就把你扔出去。”
倒在裴老大身上。
裴四在屋里照顾裴五。
裴五抓住他手，哑声道：“哥，真没偷东西……是少东家他栽赃嫁祸，东家包庇他儿子，怕这事传出去坏他儿子名声，真没偷！”
“四哥，你信不信？”裴五问。
裴四点点头，“你不是那种人。”
裴四见他还能贫嘴，顿时松口气，被焦急裴李氏挤到后面。
裴老大把沉甸甸袋子银子递到他手里，哑声道：“这是那位仙人……留给你，和你娘本来打算给你留着娶媳妇，但是你弟弟——”
裴四低头看着这袋银子愣神。
“看在跟你娘养你十六年份上，爹求你……救救你弟弟。”贯强势说不二裴老大竟然开始求他。
裴四说不清心里是什
滋味，攥紧手里袋子，“爹，直当小五是亲弟弟。”
裴五立马闭上嘴，没多久就沉沉地合上眼，浑身虚汗直往外冒。
“小五？小五？”裴四有点不安地喊他，就听外面传来裴李氏压抑哭声。
他掀开帘子出去，就见裴老大跪在那大夫面前，“大夫，求求您，定得救救儿子！出多少钱们都愿意！”
裴四揣上家里所有碎银子和铜钱，跟着大夫去拿药。
“今晚煎三副，副分三碗，半个时辰碗，给他灌下去……”大夫叮嘱他，“要是明早他挺过来，再来拿三副。”
裴五只比他小上岁，原本黝黑肤色这几个月被养白不少，但还是比裴四冷白肤色深不少，他模样随裴老大，五官有些锐利粗犷，他神色倔强愤愤不平，但到底是个十四五孩子，边咬牙切齿边对着裴四掉眼泪。
裴四伸手给他擦擦眼泪，“别想这事儿，好好休养。”
裴五大概也是在靠心里那股怒意强撑，嘴唇上没点血色，他有些懊恼道：“本来……想着攒钱，就把你和爹娘都接到县里去，哥你这聪明，不读书真可惜，爹他就是死心眼，——”
“行，闭眼闭嘴。”裴四沉声道。
裴五不怎情愿闭上嘴，过会儿又忍不住开口，神色郁郁道：“四哥，娘是不是给你打听隔壁村李家那三丫头？你们什时候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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