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尘子便敛眉头,他二话不说便循声找寻,叶甜和刘阁老脸色都不好看。
河蚌蹦蹦跳跳地出门,突然回眸嫣然笑:“大师,太多口舌人,死后要下拔舌地狱。”
她笑勾魂,迦业被那眸中艳光所慑,竟然许久说不出话来。
这刘阁老虽说是请容尘子看阳宅风水,然而行至目地,容尘子方知他是有意开山建阴陵。此山名为长岗山,听名字确实不怎出众。然而刘阁老也不知听哪个风水先生说这山上藏着处好穴。
他是个谨慎人,自然还是请容尘子这样高道再确认遍方才放心。
长岗山绿树葱郁,山势虽不甚陡峭,却也崎岖难行。刘阁老还带着自己年方十四女儿,他这个小女儿闺名沁芳,生得亦是唇红齿白,十分俊俏。
缓消失:“既是如此,老身告辞。”
后来后来,当刘阁老在容尘子面前夸赞这只大河蚌视金钱如米田共时候,知观还在庆幸——幸好刘夫人当时没拿她们家厨子和她换……
刘夫人走后,大河蚌在房中正吃得起劲,有人敲门。她懒得去开,任人敲将近刻,敲到忍不住,来人自行推开房门:“阿弥陀佛,”来人双手合十行礼,赫然是迦业大师,他倒是开门见山,“女施主虽是妖身,却终究修是正道。又何必苦苦纠缠容知观呢?”
他说出这番话,想是卜过河蚌身世来历。河蚌却毫不在意:“大和尚,直道来意。”
迦业手捻着佛珠,神色凝重:“神仙肉固有奇效,但女施主身修为,恐不下千年,又何必为口腹之欲自毁修行?”
容尘子虽是不解为何要她随行,却终顾忌着乃女眷,不好多问。
只是此刻车马山路难行,若步行上山,这个裹着小脚姑娘就更是步步艰难。是以他也就开口:“此处水流直奔入穴,倒像是个朝水局。只是山中轮晕与地气,还需上山细看。”他示意清素背百宝袋,“刘阁老莫若就在此相候吧。”
刘阁老心怀鬼胎,自然不肯,执意同上山。
行人爬足足两个时辰,终于到得山腰,但这时候天色已晚。刘阁老便建议在山腰处开阔之地升火过夜。他早有准备,是以饮食、器具倒也齐全。
炊烟袅袅而起,容尘子拿罗盘在附近转圈。突然山下有人声若珠玉:“知观!”
河蚌眯着眼睛:“格老子,让你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你非要扯些有没,你是来收妖降魔?”
迦业轻声叹息:“贫僧还有事相询,容知观师从无量窟紫心道长,乃是个守礼君子。贫僧观他容色,当是已入妙存真灵、合微契虚之境。女施主纵然美艳非凡,他也断不可能生出非份之想。”他眸中威势渐浓,“他只是中女施主魅惑之术,然否?”
河蚌低头口咬掉半块梅花香饼,被噎得说不出话。迦业却步步相逼:“魅惑之术贫僧也曾见识过,但以容知观修为,要让他迷陷而不自知,绝非般术法。女施主真身是河蚌,又语带川蜀口音……不知可识得嘉陵江尊主江浩然?据说江尊主曾经……”
那河蚌终于把半块梅花香饼咽下去,她喝半盏玫瑰饮顺气,拍掉双手糕饼渣:“格老子,你还有完没完,还是去找容尘子吧。”
迦业再宣佛号:“女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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