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叶甜正在给河蚌喂汤,外面就传来清贞声音:“师姑,师父回来。”
叶甜还没有应声,河蚌就已经挣扎着往外爬,叶甜还比较欣慰——它终于还是想师哥。河蚌爬出凉席,拼命往门口爬,容尘子和清韵刚刚上得山来,见它吃力地爬过来,眸子里瞬时有光彩。他轻轻将它抱起来,摸摸它喷喷香外壳:“在家里乖不乖?”
河蚌在他手上不断地挣扎,容尘子只得将它放地上。它脱束缚,立刻就往清韵身边爬,夹着清韵裤管要他抱。清韵清咳声,小心翼翼地看看师父,又看看眼前副热情模样河蚌。不得已倾身将它抱起来,话却是对师父说:“又长胖呢。”
容尘子站在原处,表情严肃,许久才道声:“嗯。”
清韵只是象征性地抱抱,立刻就还给师父,不顾河蚌热情地挽留(河蚌夹着他衣服),他扯出衣角就往房间跑。河蚌只有呆在容尘子怀里,容尘子回到观中,就发现异样——它或许可以化形,观中仙灵之气四溢开来,令草木繁茂、清泉更盈于往常。敏感飞禽开始群集于凌霞山,都想沾点仙气,说不定有缘得道。
尊严
容尘子很苦恼。
河蚌晚上真不肯跟他睡,每天夜里都呆在叶甜床上。叶甜对它是真好,还特地做搓澡巾给它擦壳用。想着它壳容易干躁,又往上涂保湿香膏,涂得这只河蚌整天香喷喷。每天晚上还给河蚌吃宵夜,惹得河蚌饿就夹她衣角乱扯。容尘子将它强行抱回房里次,结果它直哭到半夜也不睡,还是叶甜不放心,又过来抱回去。
在叶甜照顾下,河蚌长得很快,三月中旬已有两尺长。这日容尘子去白云观参加法会,特地带清韵道走。清玄和清素直偷笑——叫你讨好河蚌,这下惹师父不高兴吧?
清韵走,观中其他小道士厨艺不佳,叶甜只好亲自下厨。清玄和清素无事时帮着照看河蚌。叶甜在地上铺层凉席,它在中间爬来爬去,消耗精力唯办法,就是把玩具从清玄手上夹过来,爬到清素面前。清虚观知观容尘子两大高徒,就坐在凉席左右两边蒲团上,边看经书,连拈着个绳编玩具等它来夹。
容尘子紧锁眉头,突然轻轻叹口气。
个没留意,它就夹住清玄手。那时候它壳已经算大,夹在指头上还是疼。清玄皱皱眉,还是低头,突然耳畔阵笑声,清脆若银铃。清玄、清素同时抬头,便见凉席上坐着个六七岁小女孩,身上是水色泡泡裙,头上梳个双发髻,甜甜齐刘海,鬓边别着朵润白如玉宝石花,耳边还戴两颗红珊瑚珠,小小脚丫又白又嫩,却仍旧没穿鞋子。
她粉嘟嘟、白嫩嫩地趴在清玄面前,瞪着圆圆大眼睛看他。
清玄生怕惊着她,却又不知怎跟她打招呼——这模样叫什都别扭。清素也有些受惊过度,喃喃地道:“师父这是造孽呀……猥亵儿童啊,人家还这小……”
清玄啪地巴掌拍在他头上:“胡咧咧什!师父事也是你能多嘴!”
两个人瞅河蚌半天,终于河蚌坚持不住人形,又变回去。它闲得无聊,又继续夹玩具玩接力。清玄、清素还沉浸在方才震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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