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卯有些困
，眼睑忍不住垂下去。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在白色高墙里时，他有
段时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不知自己是睡是醒。或许潜意识中要保护自己不被梦境侵袭，他渐渐地就不再做梦。眼前只有白与黑两种颜色，黑是睡着，白是清醒，不容易弄错。
而这次他却再次陷入久违
混乱梦境。梦里他回家，不是这座景点似奢华庄园，而是间普通公寓。他在走廊敲门，有人从屋里打开门，他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楚对方脸。少年下颌线初现优越棱角，见他时，唇边总是微挑，有时露出洁白尖利虎牙，却并不让他觉得危险。
那是岑卯梦见过许多次样子，面目十分清晰，但旦醒来，他就会忘记。
岑卯心情雀跃，叫他名字，但对方没有回答，手掌落在他头顶，温柔地抚摸着，说，头发好像剪太短。
岑卯就吓醒。
“待会儿谢九过来，要看看你。”
岑卯胸口漏跳拍，好久才开口，哦声。
岑辛看他眼，及时补充：“他不知道。”
岑卯点点头，想起什
似，又提醒造型师遍：“还是不要太短。”
岑辛似乎笑声，晏繁说心理咨询师要和岑辛聊聊，岑辛便离开。
出来，岑辛带他去另个房间理发。
岑卯坐进舒服椅子里，造型师目光惊艳，问他有没有什喜好。
岑卯看着镜子里自己，忍不住开始发呆。
他很久没照过镜子，记得自己贯是过分漂亮，甚至是种让人觉得艳俗美。他五官明丽，骨肉纤秾有度，尤其是眼睛和嘴唇线条与颜色，总给人种肉欲误导。虽然他儿时有段时间直被人误导，觉得那并不是美，而是某种怪异，但没有人能否认他这幅皮相吸引力。
以前他有些过分张扬，因为做事需要凌厉果决，因而眉宇中自带英气。而此时镜中岑卯似乎比他自己记忆中更加柔软，像是别人豢养在家里精致宠物，种脆弱媚态被扩大，让人忍不住产生奇怪绮想。
梦里那种沉沉失落感还压在心头。他已经忘是为什，却还记得那种为个人句话患得患失心情。过分矫情，因而只会发生在梦里，他想。
岑卯听着耳边剪刀嚓嚓声音，盯着落在胸前发丝。他现在好像很容易发呆，造型师问他话他也要反应很久，才抬头啊声。
造型师又问遍：“待会儿是要见心上人吗？”
岑卯想会儿，说：“可能是吧。”
造型师以为岑卯不方便多说，转而聊起平港天气和动态。
平港本是世界级港口，新盟成立后立为首府。新盟建立二十年，治安虽然还是不怎好，经济却愈加繁荣。岑卯从小在北方长大，成年后才第次来平港，对这个城市也没有什向往，只偶尔附和两句，感受着这座城市在普通人眼中光环。
岑卯咳嗽声，轻声说：“短点吧，不要太像女孩子。”
造型师愣下，笑意从唇边漫出来，说好。
边岑辛眼睛还盯著书，添句：“也别剪太短，太短他会哭。”
岑卯听见造型师笑声，扁扁嘴不说话。
晏繁进屋，对岑辛低语几句，岑辛放下书，走到岑卯身后，在镜子里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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