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卯正惶惶然开始自省,驾驶座上传来齐乔费劲咳嗽声。
岑卯润红眼尾瞟,有些冷淡地问:“要喝水吗?”
“……也不用。”齐乔干笑声:“土路,灰大。”
岑卯睡饱,从谢争怀里挺身坐起来,挨着他大腿往窗外看。
他们开三个小时,已经进入封城郊区,黄土路不大好走,岑卯也不晕车,看着远处片青碧原野发呆。
梦里岑卯似乎不大在乎为什自己男朋友会同时出现在不同地方。这个属于岑卯梦境里可以有无数个谢争,十八岁,十九岁,二十二岁……岑卯甚至觉得,属于自己谢争太少。
他看到头顶谢争转身离开,心里有些急,可抱着他人没有松手。岑卯不想偏心,又贪图爱人全部,轻轻挣扎起来。
他没用太大力气,在谢争呼唤声中徐徐转醒。
车子经过土路上石块,颠下,岑卯在谢争怀里啊声,环紧他腰,半张睡得发红脸埋进去,深深地呼吸口。
是真实、唯、等他醒过来谢争。
岑卯在颠簸之中,做个凌乱梦。
他独自在迷宫中行走,头顶盏摇晃吸顶灯跟着他,像轮离得太近金黄月亮。
他知道自己在找人,然而五感此时都已失效,眼前朦胧,耳边轻鸣,身体麻木,舌尖泛苦,他闻不到任何熟悉气味,只能着急地摸索。
岑卯并不擅长找路,如果可以,他更希望直接将眼前墙壁推开。但他不知为何没有力气,像被人干得太厉害,汁液给别人,他只剩下具干枯无力肉壳。
岑卯腿软,瘫坐在地上,头顶黄灯砸下来,在他面前凿出深不见底洞。他从破碎血肉般洞口向下看,听见有人叫他名字。
“有没有跟你说过。”岑卯指着正在田野里慢悠悠啃草羊,对谢争说:“小时候在农场里放过羊。”
“你说过。”谢争跟他起看窗外:“是这种羊吗?”
“不是。”岑卯摇头:“是那种毛很长很厚,还有点脏羊,看起来没有这瘦……很会剪羊毛。”
他絮絮地讲
“做什梦?”谢争用手指掸去他睫毛上点湿,轻声问。
岑卯眨眨眼,视线逐渐清明,说:“梦见个很大洞,你把推下去。”
谢争指尖微顿,笑:“你没把拉下去吗?”
“舍不得。”岑卯瘪嘴,觉得自己善良极。
“哦,那你可能还是不够喜欢。”谢争边得出结论,边摸摸他额头,在他后颈抑制贴上捏把。
那声音入耳时,他五感就渐渐通明。熟悉气味,熟悉光,熟悉吻甜味和掌中暖,都复苏过来。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在下坠,应该是落进洞里时,被谁接住。
如既往,岑卯想,这个人在关于自己事情上好像很少失手。因此岑卯应该感到绝对安全。
可他看不清对方脸,仰起头时,只能看到少年人脖颈。信息素气味很淡,是18岁Alpha,喉结似乎都刚刚发育完全,让岑卯忍不住想去抚摸那处青涩骨节。
头顶似乎还有另个人在叫他名字,岑卯抬头,是谢争脸。
岑卯微微迷茫,谢争在深渊之上俯视着他,那抱着自己少年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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