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争不动声色地关上播音器,听见孙可文剧烈喘息和抽泣。
“孙可文。”谢争在他似乎快要断气哭声中,很轻地问:
“你命是谁?”
孙可文无法回答,瘦弱胸脯在过于痛苦哭泣中猛烈地起伏着,被泪水淹没眼看向对面谢争。
而谢争毫无同情,对他痛苦不屑顾似
“放屁!”满小烈似乎拍桌子,播音器中传来阵巨响:“他怎会活着!他怎能活着!他命本来就是——”
满小烈话音戛然而止,而孙可文脸色已经变得十分可怕。
“人家怎就不能活着?”齐乔静片刻,嗤笑声。
满小烈沉默着,而孙可文拳头就在对面沉默中越攥越紧,爆出狰狞青筋。
许久,电波中传来满小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哦,那帮你捋下。”齐乔不紧不慢地笑声:“你看,你哥出事那会儿你才十六。你说开始你把自己腺体偷偷换给你哥,这没问题,但后来你哥排异,那情况应该是随时都能咽气吧?当时你小孩儿,心理素质这好,就点儿也不慌?”
齐乔没等满小烈反驳,又接着说:“你说你挨个堂口磕头去——哎哟,够街头英雄啊。满小烈,你还记不记得你姓什?你爸那会儿好歹也是个市级干部吧?亲儿子在街上四处磕头,他能点儿也不知道?啥也不管?你现在开那餐厅还是你爸妈出启动资金吧,没看你这独立自主啊?”
“……那时候跟家里……”
“怎着?想说自己青春期叛逆啊?”齐乔笑得张扬:“你他妈再叛逆,能舍得把你哥命都赔进去?你哥都快死,你放着家里有权有势爸妈不用,跑去个三无网站上买腺体?还真让你买着个型号完美契合十年都没排异腺体?满小烈,你编故事能不能少给自己加点主角光环?”
“看你那会儿八成是把鼻涕把泪,哭着回家找爹妈救你哥吧!”
“贱人。”
孙可文脸上有片刻空白,紧接着,种难以名状激烈情绪从这个青年瘦弱而惯于忍耐身体里爆发。
他拳头狠狠砸在金属桌面上,伴随着痛苦而不甘哀嚎,骨节渗出血色。
审讯室里像是关只绝望野兽,而谢争平静地坐在孙可文对面,脸上看不到丝情绪。
他静静等待着,看孙可文脸上肆意漫流泪水,像是愤怒与不甘,又像是从生到死已经任命绝望。
齐乔话音如锤,沉沉落地。播音器中似乎有满小烈很重喘息声。而谢争对面孙可文盯着那声音来源,肩膀因为未知原因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夜风里枯枝似。
“其实,就跟你说吧。”齐乔无奈似,叹口气:“给你哥捐腺体那人根本没死,们已经抓到。现在就是你们俩谁先说问题——”
“没死?怎可能没死?”
满小烈像是骤然激动起来:“你他妈骗鬼呢!”
“人家运气好,割完腺体命保住,跑回老家帮爸妈种地,现在都在村里盖起房啦。”齐乔不合时宜地笑:“所以有时候吧,人还是得认命。这哥们儿命明显就比你哥好多。你看你哥,好不容易拿人家腺体,最后还得跟个家,bao畜生过十年苦日子,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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