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活跃起来,大家纷纷围到长桌边品酒,岑谙脱离人们注目后就变脸色,他低下头,不自
煎熬地走完这段不算长楼梯,二楼拐弯到尽头便是天幕包房,天冷,天幕没洞开透风,只亮着巨大LED天幕屏,通透酒红色液体在头顶流动,不规则冰块随波纹撞击,宛如底下人全置身于杯名贵红酒当中。
屋里头最中央以四张长形桌首尾相接拼成环状,桌上排列四套用作盲品葡萄酒,每套皆被标有序号1至12盲袋套着酒瓶,避免被参与活动人辨认出酒款信息。
应筵随手拿起支盲袋标号为“1”酒,倾斜瓶身往干净酒杯里倒浅浅层:“盲品对葡萄酒评价是公正而客观,今天把倾林酒庄新品藏在这十二支酒款里供大家猜测,也是烦请各位能敞开心扉评估二。”
他轻晃杯身醒酒,目光投向身后岑谙:“工号018,你先为贵宾们开个头。”
岑谙无端被点名,愣愣,紧接着上前接过酒杯。
腾,吃饭过来,不饿。还玩不玩盲品?”
盲品在二楼面积最大天幕包房举行,和楼冷餐会不冲突,对葡萄酒品鉴有兴趣可以上楼凑个热闹,没填够肚子可以选择留在大厅。但前不久俱乐部故意走漏风声,称这次沙龙会限量放出倾林酒庄新品,到场大部分人自然不肯错过这个机会。
三三两两人簇拥着应筵上楼,话题离不开个“酒”字,像是不讲出什名堂就会在这位高级品酒师面前丢面子,而应筵揣着衣兜,侧耳听着周围人轮流道见解,只浅笑着回应几句。
岑谙直伴在应筵身畔,贴得不紧,也绝不落得太远,总之巧妙地不让任何人挤进他和应筵中间。
很奇怪,换做往常他会字不漏将应筵说话记在脑子里,现在却频频走神,想刚才应筵薅他衣领时手指触碰到他后颈温度。
桌上就有用于记录品鉴信息纸笔,岑谙不用,观色闻杯后直接口述:“中等宝石红,酒体清晰,有鲜明果香味。”
对岑谙来说这款酒信息不难猜,他含口酒在舌尖细细品尝,心里大概有个答案,但为留给宾客更多体验感,他保留更为复杂品鉴信息:“应该是干型红酒。”
酒精对神经具有麻痹作用,在需要连续品尝多款酒场合里,比起下咽,品鉴者通常更倾向于在试完酒后吐到吐酒桶里。
可岑谙依旧保持着两年前做法,应筵亲手递给他,他滴不剩地喝进肚子里。
放下杯子,岑谙手掌指向长桌,微微躬身做个“请”姿势,笑着说:“纯属抛砖引玉,轮到各位。”
很冰凉。
岑谙不敢想应筵在外面站多久,更不敢想应筵忍受着寒风是否在等谁。
给高级会员寄出去邀请函统共六十二份,今晚出席只有四十八位,他抱着侥幸心态猜测应筵说不定在等其中个没抽出空前来志同道合好友。
岑谙握握自己温暖手,想伸出去碰下应筵,但应筵揣着兜,他没办法。
不过应筵手就算离他毫厘之近,他大概也是不敢牵,否则在所有人眼中,他只是个穿着普通工作服做出冒犯举动奇怪侍应生,而不是被标记有苦艾酒信息素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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