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筵问:“你确定吗?”
岑谙微愣。
应筵任由自己衣服被岑谙拽得越来越紧:“你自罚三杯酒,第二杯你尝不出来吗?”
岑谙眼神变得涣散,当时那个状态怎还可能品得出葡萄酒是酸是甜,他已近乎味觉失灵,所有液体在他嘴里都个样,连他自己也彷如融化成滩污浊液体——
抓在应筵衣服上手骤然松。
岑谙烦闷地关掉手机,挨住椅背重重地吐出口气,已然忘记自己拿起手机原本是想查下医院体检大学生优惠政策。
脑门忽而贴上抹温热,岑谙仰起头,是应筵撑着椅背立在身后,在他脑门放杯热牛奶:“叹什气?”
“没什。”岑谙拿走牛奶,“活动结束吗?”
“十点多,不结束还留着客人办圣诞晚会。”应筵从这个视角看仰起脸岑谙,他投下阴影把这个岑谙鼻梁左侧浅痣给遮掉,被淡化脸部轮廓beta只有双眼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澈,那点留存心里相似感突然间就荡然无存似。
应筵撇开眼,弄不清自己整晚缠绕烦乱源于何处,他揉把岑谙脑袋,将落在发间碎雪拂出来,绕过椅子走到岑谙跟前:“你今晚怎回事?”
打湿抹布将马桶边缘擦干净。
楼下冷餐会结束后只剩满桌凌乱餐具和残余食物,岑谙搭把手收拾场地,撤掉长桌把原来卡座重新安置妥当。
换下工作服,岑谙走出俱乐部,用书包扫扫路椅上薄雪,抱着包坐上去。
手机已在兜里振动多时,岑谙这会儿才抽出空看,还以为哪个群在刷屏节日快乐,结果点开才发现是班群炸开锅——
“凭什要对咱们这届考研党重拳出击啊,往年也没见有这破规定吧?”
寒冷时不需要靠拥抱取暖,出丑时不需要讨拥抱哄慰,此时岑谙却被应筵不带指责问句瞬间击垮,整晚委屈难过痛苦悉数席卷而来,他再忍不住,伸手搂住应筵腰,将脸埋向应筵身前:“对不起……”
“巴塔蒙哈榭特级园,霞多丽。”应筵用手掌抵住岑谙脑门,掌心下移勾住岑谙下颌,逼得对方颤着眼睫与他对视,“岑谙,今晚你让很难
“就是不小心呛着,喝得太急。”岑谙拽住应筵衣摆,“是不是给你添乱?”
“还行,补救得比较及时。”
“那就好。”岑谙想扯出个笑,但嘴角抿起点弧度他就想哭,他以为是北风吹冻僵脸庞,忙拿起牛奶贴在脸上想要暖暖,结果还是无补于事,反而被温度激活面部情绪。
岑谙于是又把牛奶放下来。
他没松开应筵衣摆,说:“可惜错过倾林酒庄新品。”
“学校不肯收留还得出去租房子,出走苦赚三千归来仍是穷逼,勤勤恳恳兼职人也被创得很伤好吗?”
“趁人多,帮临时车票砍刀。”
群消息太多,岑谙直接滑到顶,班长发布条公告艾特全员,大意是说由于八月份发生学生寝室猝死事故,从今年开始学校寒暑假严禁学生在校留宿。
岑谙心沉下去。
学校不让留宿意味着他在接下来假期里将要承受更大开支,宿管月末就要检查寝室人员清空情况,他还要在短短几天里耗费时间去找临时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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