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谙明明可以撕碎他沙发上文件令他前功尽废,但没有。
岑谙明明可以推倒他酒柜为他制造地狼藉,但没有。
岑谙只是不声不响地走。
他当时看着岑谙背对广袤高空伫立在楼梯上,他真有预感过什吗?
不,他只想过岑谙会坠落,却没想到要跑过去接住他。
再次自动挂断,短促又刺耳挂断音像给这段不对等畸形恋爱最终判定死刑。
应筵不知自己是什时候被酒精抽走所有感官,再醒来时窗外暗夜未尽,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王睿已经不在屋里。
床头柜上有什东西折射着暗光,应筵强忍着头痛将纷扰思绪抽丝剥茧,在即将确定相似情节之前拧亮夜灯,心脏承受着重击抛起又触底。
折射光线是盛着抑制项圈白金边高脚杯,不是柠檬蜂蜜刚刚好玻璃杯。
他走出卧室立在厨房门口,炉灶前没有个为他煮面人。
作为,号码拨出去界面显示却是岑谙名字。
他就这不厌其烦地拨着岑谙号码,酒醉让人,bao躁,也迫使人学会忍耐煎熬,电话等待音拖沓又漫长,应筵揣着不安分心跳,听觉却在学着习惯。
到家时,应筵感觉自己终于拨通,他握拳抵在墙上,脑门枕在拳上:“岑谙,喝多,过来下好吗。”
王睿从他兜里摸出门卡,惊异于岑谙这容易心软:“小岑接通?”
应筵自说自话:“现在不在俱乐部,在家里。你过来下,需要你。”
还有个地方——
应筵抄上门卡快步走出去,到电梯间便急急收住脚。
正处夜半,画廊楼梯静悄悄,那里也没有个摇摇欲坠人。
他想起季青森说,不在意都是不声不响走人。
岑谙明明可以抓起那个项圈摔地上,但没有。
“靠,你俩都发展到这程度?”王睿开门,把应筵扶进去,在应筵声声“需要你”中把门关好,又随手将门卡搁到鞋柜上。
王睿手顿住。
鞋柜上振动手机正亮着待接听界面,屏幕上显示着“应老师”。
王睿看神情恍惚应筵眼,夺走他手机往耳边凑,哪有岑谙在里头说话,还他妈是那尖锐等待音!
“别他妈打。”王睿将岑谙手机塞进应筵手里,“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他不回来取手机,你永远都等不到他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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