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岑愉拽拽岑谙手,“们车子不要吗?”
岑谙才惊觉自己走神,沉沉日暮下,财大北门外,他对着辆破旧自行车,以为自己要赶在七点前抵达哪个熟悉地方。
记忆中应筵年去不几次西下俱乐部,岑谙用指腹在岑愉手背轻挠:“走,带你去个地方。”
纷繁灯束似奔腾长河,汩汩流淌过银白车身,如当年攀爬过岑谙骑车时微微拱起后背。
车子降速驶入产业园区,岑谙在临窗位刹停,领着岑愉踏进门厅刹间怔然,险些错觉当下并非正处热夏,而是凛冽寒冬平安夜,下刻那个谁就要对他提出合影请求不屑顾。
达东口市,岑愉反而安静下来,偷偷看眼岑谙侧脸,然后探过手去,用自己小小手抓紧岑谙搭在扶手箱上手。
路上岑愉问那多稀奇古怪问题,到传说中东口市才发现,八街九陌,层楼叠榭,其实都跟祜灵市没什不同。
前些天岑谙跟邹助说起瀛村大街那家糖水铺,这会儿自己也想念起那个味道,索性拐过去看看那个店还在不在。
没想到时隔七年,所有菜品才分别涨价块五,他把桌板下餐牌看好几遍,最终还是点红豆凉粉。
岑愉原本眼睛直直盯着那个二十九块小吃拼盘,看他眼,也指着红豆凉粉说要这个好。
“好漂亮圣诞树。”岑愉想摸,但又怕上手就碰倒哪只瓶子要赔钱,“爸爸,可以拍照吗?”
“这里不能拍照呢。”岑谙搭上岑愉肩膀,侧身拥着他往里走,彻底挡住小孩儿探求目光。
俱乐部似乎翻新过,岑谙进去就发现那座古朴旋梯没,取而代之是现代化电梯。
端盘侍应他个都不认得,吧台内不见王睿身影,只有个扎着波浪高马尾女alpha在备酒。
他弯身抱起东张西望岑愉放到吧台椅上,在备酒纳闷注视下,轻声问:“请问……有倾林酒庄巴塔蒙哈榭特级园霞多丽吗?”
“傻蛋你。”岑谙弹下岑愉帽檐儿,给他点那个拼盘,又依着小孩儿口味多点个芒果西米露,点完拿着单子看最底下消费总额,才发现自己当初计算着数额过日子沉重感已经云消雾散。
吃饱喝足,下午岑谙带岑愉到东口财大逛逛。
正值假期,碍不住财大景点密布,岑愉磨蹭着不肯走,光是在寝室楼下那个湖边就戴着他那帽子让岑谙给他横竖拍十几张。
从北门粤菜馆吃完出来,天边已斜斜地划拉出道与云缠绵橙红,岑谙牵着岑愉放慢脚步,到排共享单车停车点前没忍住驻足,当中辆掉漆,坐垫甚至开裂露出暗黄填充海绵。
他上手摸摸车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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