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已成灰暗,今日尚未褪色,应筵向他低声认错时他瞥见大衣角是沉黑,默默将温水推向他时伸过来那只手戴表是墨绿盘,灌入喉中葡萄酒是深石榴红,离开时踩在脚下灯光是明媚黄。
“去跟应先生联系吧。”岑谙说,“孙总监,你回头也跟你们组员开个小会,就这几天效率以及赶出来质量真不行——这事也有责任,也会反省。”
没有声色俱厉,也没有互相推诿,岑谙阐述完事实便挂线,将电脑搬到茶几上,仔仔细细把更改后文档检查三遍,才拖进邮箱按下发送。
公事不同于私事,有限时间内不解决,岑谙就无法安睡,他对着电脑发怔顷刻,起身摘皮带和手绳,挽起袖子去洗把脸,回来依旧没得到回复。
时隔半月,岑谙再次点开应筵聊天框,那条被折叠文字消息终于展现全部:如果奚落和痛骂能稍微抵消点罪状,那再多些也没关系。
岑谙滑滑屏幕,因为他那句“在商言商”,聊天记录里便全是工作相关,应筵发文字,也发语音,没再提及过句私情,这最新条破例,所以他没回复,应筵便没敢再问。
:“你王叔叔专着呢,怎成负心汉?你哪里学来词儿?小孩儿别乱用啊。”
“电视剧里就是这说!”岑愉声音低下去,“算,不说,爸爸今晚开心就行,晚安。”
空留急促忙音,岑谙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总觉得有点奇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大约是他平时太忙疏忽孩子某方面教育,回去得找时间跟岑愉谈谈。
手机界面闪回主屏幕,岑谙下拉通知栏,发现市场部孙总监在个小时前给他发过消息,更早些时候工作群也喊他好几条。
岑谙直觉出什事,忙上线查看未读,这时孙总监又私戳他条:岑特助,在吗?
忽略这条消息,岑谙打破半个月空白:在吗?
有收到新发邮件吗?
市调报告有修改地方,旧那份当作废,这事是们这边大意,向你道歉。
放下手机,岑谙进浴室拆套次性牙具,洗漱完解个手出来,聊天界面仍没有动静。
婚宴中途应筵快步离开画面在岑谙脑中迟迟不散,他抓着手机杵在床边,眼前走马灯似掠过幕幕,七年前同月份,应筵蜷在副驾上手握片白松香,催他把针扎下去时整个车厢怒声回荡,宾馆床上他受尽委屈和疼痛,肌肤相亲应筵没喊过声岑谙。
翻消息不如直接通话解得透彻,岑谙从床边站起,边拨号边把笔电拿出来:“孙总监,出什事?”
“岑特助,你总算露面儿,这晚还叨扰你。”孙总监道,“是这样,你把市调报告发给应先生吗?”
“下午就发过去,有临时改动?”
“是这样,有两处数据填错,具体更改给你发过去,”孙总监笑呵呵,“虽然后面还会商谈细节,但还是谨慎点好嘛,别让应先生误会咱们炤耀粗枝大叶才是。”
电脑亮起,岑谙点开文档,若是检查起来,在两处数据上确实容易产生漏洞,但后面二轮合作要订多少货物恰恰跟这堆数据脱不开干系,也就应筵这边他好处理点,换成别合作方他都不知该如何跟人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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