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陡坡滚落私家车重重地砸在地上。
“江霄……江霄……”
江霄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名字。
汽油味焦糊味和血腥味股脑地钻进鼻腔,浑身上下都找不出半分力气,有那瞬间江霄以为自己已经死。
有人在拍他脸。
能天天看见自己喜欢这个人,同他在车上独处段时间,哪怕不说话,都会觉得开心。
但心里却仍然不满足,想要得越来越过分。
想要付清舟工作别这累,想要付清舟身体健康起来,想要付清舟对他笑,想要付清舟……也喜欢他。
痴心妄想。
江霄默默地在心里唾弃自己。
江霄在路灯下停住,识趣地走到旁边草丛边,点根烟,目光落在付清舟稍显空荡小腿上。
裤管和皮鞋交界处露出小截冰冷假肢关节,刺得江霄心里生疼。
付清舟这个电话很长,他频频地用手掐自己眉心,好看眉毛皱得死紧,显然双方交谈地并不愉快。
半晌,他才扣掉手机,半张脸被遮盖在阴影里,沉默许久,偏过头来看向他,声音里带着浓重疲惫,“小江,你刚才要说什?”
“没什。”江霄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烟灰,推着他继续往前走,“付总,工作是做不完,您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边人交接清楚。”
付清舟点点头,坐在轮椅上。
江霄推着他往车边走。
付清舟靠在轮椅上,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扣子被他扯开两颗,江霄低头,正好能看见他锁骨上那道浅浅疤。
“来得这早?”付清舟伸手捏捏眉心,不知道是因为喝酒头疼,还是因为不适应安装不久假肢。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被血糊住视
他配不上付清舟,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和付清舟唯相同点,大概就是曾经读过个高中个班——可惜付清舟转学来前天,他就已经退学。
每每找李博文喝酒提起这件事,他就能把肠子悔青遍。
江霄扶着方向盘看着车灯前公路,他开车向来很稳,每次付清舟都能安心地在车上睡小觉。
等付清舟醒来,他定要说出来。
谁知刚准备拐弯,挡风玻璃突然被什东西砸到,车底阵颠簸,江霄猛地踩下刹车。
付清舟大概是听过太多人同他这样说,连回答都带着恰到好处疏离客气,“会。”
根本没往心里去。
江霄在心里默默地叹口气,然后扶着他坐上车。
付清舟上车没多久就睡过去,腿上盖着提前放好薄毯,江霄从后视镜里看他眼,忍不住笑笑。
已经很好。江霄安慰自己道。
江霄猛地回神,干笑道:“在家也没事。”
“记得跟小张说声,改天把假补上。”付清舟摘眼镜,靠着椅背闭上眼睛,皱着眉头,看起来很不舒服。
“好付总。”
晚风和煦,带着恰到好处凉意,江霄放慢推轮椅速度,紧张地手心都沁出汗,他握紧把手,感觉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付总,其实——”
手机震动声响起,打断江霄话,付清舟看眼显示接起来,抬起手示意他稍后再说,那只手腕看着纤瘦苍白,手背上青筋在昏黄灯光下看着格外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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