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霄自己伸手摸
“也不喜欢下雨天。”江霄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雨，脖子上红绳从湿透领子中露出抹若隐若现红色。
前半句是胡诌，后半句是真。
他不喜欢下雨天，甚至带着无法抹去恐惧。
不知怎
，付清舟突然觉得眼前江霄像极朵安静小蘑菇，把自己悄悄藏在角落里，躲开阳光，背对着世界，孤僻又消沉。
既不喜欢阳光，又不喜欢雨天。
付清舟才十八。
“江霄？”付清舟碰碰他手背。
“什！？”江霄猛地抽开手，心虚又震惊地瞪着他。
付清舟皱起眉，“你脸色有点难看，手也直在抖。”
“有吗？”江霄抬手，发现确实在微微发抖，但他没怎发觉。
司机踩下油门，玻璃上渐渐浮现出雾气，付清舟面色紧绷，过好会儿眼里才渐渐浮现出疑惑，像是刚反应过来，“嗯？”
江霄捋下湿漉漉头发，“雨下得这大，你们回去怎洗澡？”
那多户人家共用个卫生间确实很让人头疼，付清舟目光扫过他光洁额头，“方便吗？”
“当然方便。”江霄拍下大腿，热情邀请：“
家就自己个人住，其他房间都空着。”
付清舟看着他笑下，窗外路灯映射橘黄色光块从他脸上闪过，明暗交替里，碎发下那双眼睛微微弯起，眼尾翘起弧度像把小钩子，将那颗褐色小痣钩进眼角，像是被雪埋住花。
汽水
没关系
“猜。”付清舟理直气壮道：“不行？”
江霄挑挑眉，“当然行。”
雨越下越大，约莫过十分多钟他们才拐出孟村巷子，大马路上灯火通明，汽车呼啸而过，溅起地水花。
是朵可怜兮兮小蘑菇。
还会自己迷路。
付清舟忍不住伸手压下他湿漉漉卷毛。
“你干嘛？”江霄反应有点大，转过头来警惕地盯着他，后背都靠在车门上。
“看看你卷毛会不会湿。”付清舟抬起手来以示清白。
他使劲攥攥拳头，手掌按在膝盖上，“没事，可能是冻得。”
付清舟显然不信，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过好会儿，江霄才抬起头来看向他，“其实，也害怕打雷。”
“呃……”付清舟压下忍不住想要上翘嘴角，“嗯。”
果然是个小孩子。
江霄呼吸紧，他使劲在裤子上搓下手，却没舍得移开眼睛，清清嗓子问：“付清舟，你是不是剪头发？”
“嗯。”付清舟垂下眼睛，眼角那颗小痣又神奇地出现在江霄眼前。“太长扎眼。”
亲上去会不会变红？
江霄被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个想法吓跳，有些慌乱地移开眼睛。
禽兽。
三个人打个车，付致非要坐前座，付清舟给他系好安全带，江霄把编织袋放进后备箱，甩甩雨伞上水坐进后座。
嘭得声车门关上，付清舟也坐进来，空间陡然变得逼仄狭小，江霄往旁边挪挪，又若无其事地挪回去。
“你们去哪儿啊？”司机转头问他俩。
“宜南花园。”江霄率先出声，而后转头看向付清舟，“要不去家住晚吧？”
付致趴在窗户边上看外面路灯，闻言欢呼：“去大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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