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商君目光微凝，方才她看得很潦草，读得也不甚认真。但真
背诵，却记得清楚。他终于发现
她
个优点——至少还算是聪慧。
夜昙把读过天规禁令都背得差不多，剩下还没来得及看呢，实在是记不住。她卡壳，悄悄抬头，却见玄商君盯着溯源镜。
她跟随看过去，溯源镜中是处宫殿，水仙花漫漫盛开，正是水花垂绿蒂，袅袅绿云轻。个女仙就在水仙中间结印而坐，周围电闪雷鸣。
夜昙歪歪头，问：“她是谁？”
玄商君淡淡道：“吾幼年同修，水仙花令使步微月。”
她把茶盏搁在玄商君案间，虽然仍是气鼓鼓模样，然而眼神里却透出几分狡黠。
玄商君只扫眼，就说：“奉茶之时，盏中只盛八分水，右手扶盏，左手托盏底，自右方上茶。倒掉，重来。”
“神经病啊！不过就是杯茶而已！
从你左边端上来，你就不会喝？”夜昙冷笑。
玄商君说：“规矩就是规矩。”
好吧，夜昙不说话。她把茶盏端回隔间，溯源镜里，她贼头贼脑地左右张望，确定四下无人，遂弯腰，悄悄脱掉鞋袜，如玉般嫩白大指趾在杯盏中得意地点点。玄商君目光在她足上凝，迅速收回：“……”
玄商君不想和她扯这些歪道理，只是扫眼案上沙漏，提醒道：“只剩三个时辰。”
夜昙点脾气都没有。
她读下去，但这些东西实在是枯燥无聊到极点！没过会儿，她小脑袋就点点，如同小鸡啄米。
玄商君叹气，他门下弟子众多，然这
难教，平生未有。
他轻敲几案，夜昙惊醒，问：“干吗？”
夜昙哦声，重又打量，溯源镜里，步微月衣裳华美，面容端庄，只是鬓发微乱。她说：“小时候朋友，那你们感情定很深呀。为什神族不定她为天妃？”
玄商君对此似乎不以为意，说：“
夜昙果然是重新换茶水，这次端出来，就很认真。她规规矩矩地奉茶行礼，脸上也带几分甜笑，说：“君上请用茶。”
玄商君注视眼前杯盏，片刻，他说：“这次很好。”夜昙眼神闪亮，望着他脸期待。他接着道：“这杯茶，便赏你罢。”
“呃……”夜昙眼珠乱转，顾左右而言其他：“这怎可以！本是敬奉给君上，自然还是君上享用才是。”
玄商君冷冷道：“无妨。”
夜昙看看那盏茶，啊声，说：“君上，天规已经会背，背给你听啊！”她摇头晃脑，真开始背诵天规。
玄商君说：“续茶。”
夜昙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什？”玄商君没有再说第二次，夜昙却是真怒！她跳将起来：“你居然敢让本公主给你续茶？！就算你下人不在，难道你手也断？”
玄商君不紧不慢地说：“屏退仙侍，是因为你乃未来天妃，不能人前失仪。”
所以你没茶喝都怪？夜昙气急，但很快，她眼珠几转，又几步上前，把抓过他茶盏，恶狠狠地去隔间续茶！玄商君将地图上水域反复查看数回，她还没来。他心念微动，溯源镜里，已经是隔间情景。
夜昙气急败坏地掺茶，但是哪甘心就这端出去？她想阵，伸出食指搅搅茶水，这才端起托盘，出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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