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芜说:“兄长也并不是全然无动于衷啦,只是天规禁令,明言不得干涉他人渡劫。如果因为是自己好友就横加施救,岂不是有违规矩,失公允吗?”
夜昙不以为然:“所以本公主对这样感情毫不介意。这个步微月也真是不值,幼年同修、儿时玩伴,到头来却如怀中抱石,所有爱和付出,都只感动自己。”
紫芜说:“也不要这说啦。兄长……严守天规禁令,也没错嘛。”
夜昙哼声:“他是没错,他只是心如铁石、无情无义……”话刚说到这里,她哎哟声捂住额头,开始碎碎念:“啊不不不,他英明神武、温柔多情,本公主对他,那是魂牵梦萦、顶礼膜拜……”
清衡君:“……”
步微月又咳几声,说:“公主奉神后之命照顾有琴……不,君上。微月不好打扰,于是在此等候。”
她说话时也是病弱无力,仿佛阵风就能吹倒。
旁边蛮蛮把鸟头凑到夜昙耳边,小声说:“小心,这是个高手!”
夜昙没有理它,只是围着步微月转圈。她身上很香,伤病不仅无损她美丽,反而更添几许水仙花清新淡雅。
夜昙说:“那本公主现在已经起床,你可以进去看他。”
第二天,天色还没亮,夜昙就已经梳洗完毕——因为她夜没睡。就凭那个肚兜,谁在少典有琴身边睡得着啊?这个世界上,色魔不怕,正人君子也不可怕。但这种副正人君子模样色魔就太让人胆寒。
夜昙打开房门,刚喊声飞池,就愣住。
房门外站个人,个女人。
五月天气已经很温暖,但这个女人依然身披白裘,面色苍白。此时她不知道已经等多久,右手用手绢轻轻捂着嘴,不住地咳嗽。
病美人啊!
紫芜:“……”
榻前,步微月终于转过身来。
方才夜昙话,她听在耳中,然而却并没有什别反应,只是眼眶红透。她轻声说:“有琴……君上并非无情之人,只是为顾全大义,难免只能淡漠儿女私情。他选择,都理解。宽仁大义、不徇私情,这正是微月心中君上。”
夜昙好不容易才哄好额上虹光宝睛,说:“好
步微月又对她深施礼,这才入内。
她虽然极力顾忌礼仪,但是步履间却多几分急切。此时站在玄商君榻边,亲眼见到他伤势,步微月微微侧过脸,眼泪滑落,她很快用丝绢拭去。
美人无言,黯然神伤,端得令人动容。
外面,清衡君和紫芜并进来。看见夜昙,两个人都有些无措。紫芜拉过夜昙,小声说:“微月和兄长从小起长大,是儿时玩伴。二人感情很好,你不要介意。”
夜昙翻个白眼:“介意什?她渡劫失败时候,玄商君眼睁睁看她坠入人间,无动于衷。这样也能叫‘感情很好?’要是有这样朋友,早就锤死!”
夜昙突然想起她是谁!
“水仙花令使,步微月?”这个女人,夜昙还真是见过。当时她渡劫失败,坠入凡间时,夜昙站在溯源镜前,看得清清楚楚。
步微月轻拢衣裳,得体地向她行礼:“青葵公主。”
她渡劫失败后,本就修为尽失、身伤病。此时袅袅婷婷地下拜,更有弱不胜衣之态。
夜昙问:“你在外面等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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