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商君抬起头,看见他坐回云纹镶嵌着星辰王座上。在代表着神族至高权势位置,少典宵衣面容,有着肉眼可见疲倦。他说:“你赢,自己去离光氏,向暾帝提亲吧。”
“父神。”玄商君第次看见如此心力交瘁他,说不心疼,也是不可能,“儿臣……”
少典宵衣摆摆手:“滚回垂虹殿。怎留下来,你想办法向诸神解释。”
他向强硬,这多年,天界诸神,无人敢逆。而这次,他妥协,如此无奈,像颗褪去光芒星辰,黯淡成石头。
这种成功,并不能令人喜悦。玄商君说:“请父神……原谅儿臣不孝。”
少典宵衣冷笑:“那好!你说,少典氏两千七百年抚育栽培之恩,你要如何偿还?”
大殿为之静,太阳星君都不敢插话。玄商君凝视自己父神,父子二人四目相对。许久,他郑重拜,说:“儿臣愿剔除仙骨,归还神族。此生此世,不再踏入天界步。”
少典宵衣脸上所有神情全部凝固,片刻之后,他嘴角甜,竟然喷出口血来。
“陛下!”太阳星君上前搀扶,却被少典宵衣把推开。他指着玄商君,手直颤抖:“剔除仙骨……你……好!很好!”
可面对着这样他,少典宵衣无论如何,说不出最后这句狠话。若是削除神籍,他只要有清灵之气,总算是还有修为,还有法力。
神族倾尽全力,培养你两千七百余年!你就这般回报?”
玄商君双膝跪地:“儿臣有负神族。”
少典宵衣怒道:“你当然有负神族,你令整个少典氏蒙羞!你去翻翻典籍,少典氏自执掌神族以来,几时出过你这不忠不孝东西!”
他怒火滔天,玄商君沉默不语。
旁边,太阳星君倒是知道少典宵衣心思,说:“这次打败东丘枢,救出神后,君上可是为天界又立大功。将功折罪……想来诸神也应无话可说。”
少典宵衣说:“滚。”
出正殿,玄商君当然要去往后殿——夜昙还在霓虹上神那儿呢。
他从殿中出来,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宫娥在搬东西。他眉头紧皱,问:“发生何事?”
宫娥看见他,也是满脸惊慌,说:“君上,神后娘娘方才下令,要搬回霞族去住。”
“什?!”玄商君隐隐有种不祥预感。天
可若去仙骨,从此以后,他便是彻彻底底凡人。从此病痛加身,再无修炼可能。
这是他儿子。
他再如何气恨,又怎下得如此狠心?
何况,若自己真这做,霓虹定会跟他拼命。
许久之后,少典宵衣收起所有怒意,他声音冷硬如冰:“好吧,你赢。”
少典宵衣板着脸,自然是要等玄商君亲口求饶。而玄商君却闭口不言。
他等半天,终于抓起桌上白玉镇纸,把掷到玄商君身上:“混账东西!”
玄商君不避不让,生受这记,这才说:“儿臣既然应允她,必不负她。神族容不下她,但天地之间,山长水阔,儿臣总能找到方天地,能容她平安喜乐。”
“你是说,若天界不容她,你便也不会留下?”少典宵衣气得额头青筋乱跳,“你以此要挟于朕?!”
玄商君抬起头,声音如往常,沉静却坚定:“儿臣从未有过要挟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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