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果然是嘲风,他扫眼面前二人,道:“这道药方,本座有不懂地方,要当面向你们家君上讨教。”
飞池和翰墨信他才有鬼,魔族什时候会对丹方有兴趣?!
飞池立刻说:“三殿下,君上正忙于炼丹,无暇会客。”
“炼丹?”嘲风岂能被这样哄骗过去?他说:“本座站在这里都能嗅到上神之血味道,他炼什丹?伤势又复发?”
飞池更不会放他进去,毕竟神魔不两立。如今虽然短暂合作,但面前人也是敌非友。他说:“三殿下既然知道君上有伤在身,更不应前来打扰。”
即使是在梦中,他也能感觉到剧痛。可即使是痛,也不愿放手。
“君上!”耳边声音由模糊到清晰,翰墨发现他伤口重新渗血,顿时再顾不得扰他休息,将他唤醒。
玄商君睁开眼睛,垂眸扫眼自己伤处。果然,血又浸出来,将白衣染红片。
飞池急忙拿来丹药,翰墨也解他衣袍,想要为他处理伤口。玄商君按住他手,只用清洁诀拭去衣上血痕。翰墨说:“君上这伤,经由陛下和法祖共同医治,按理不应流血不止。只是君上神思不属,全然不顾自身,这才屡屡发作。君上实在应该放下杂念……”
“够!”玄商君低斥声,不爱听,“退下。”
。
面前是片湖泊,亭台倾倒、楼阁失修。青苔遍满岸边小路。玄商君眼就认出这里哪里——正是离光氏废湖饮月湖。
“君上。”有声音娇娇脆脆喊。
他背脊微僵,明知是心魔,却仍忍不住回头。
果然,那抹浓紫蝴蝶般翩然而来,扑进他怀里。滚烫红唇凑到他耳垂,梦里伊人呵气如兰,轻声喊:“有琴……”
丹室里,玄商君言不发,显然他并不想见自己。嘲风叹口气,说:“好吧。”
他心中同样烦忧,如今四界
翰墨眼睛都红,说:“知道说这些话,君上不爱听。但是那个女人,她……”
“翰墨!”飞池赶紧拉住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走,们去给君上取件干净衣衫。”他拉着翰墨出丹室,翰墨仍然满腹愤恨:“说得不对吗?那个女人,君上对她百般纵容,她竟下如此狠手。她哪里值得君上惦念?”
“不要再说。”飞池也是满心无力,道:“总有些道理,大家都懂,却谁也听不进去。”
他拉着翰墨,正要离开,却冷不丁遇见个不速之客正向此而来。
“三殿下?!”飞池和翰墨顿时脸警觉。
因为魔生于心,所以无论神态、声音,都与那人相差无几。
驱除心魔方法,他有不下千种。可是那刻,当他掌心蓄力,却无法下手。
怀中人将脸贴在他胸口,说:“小时候,教导姐姐琴师说,琴这干净乐器,连碰都不配碰。从那时候起,就很讨厌琴。但从来没有想过,个人能把琴弹得如此迷人。想,从今天开始,不会再讨厌琴。”
他掌中手被卸去力量,即使明知怀中只是虚妄。
但是既为心魔,当然是定会图穷匕现。就在他怀中,心魔手中美人刺寸寸刺入他胸口。她神情依旧天真到无瑕:“对君上真心,就像锅红汤里肥牛肉、肥羊肉、毛肚、鸭肠、藕片、金针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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