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那时也嫌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家里弟弟烦,吵得他连寒假作业都写不下,捧过老爹怀中弟弟就想扔浴缸里由他自生自灭,结果小东西到他手里就奇迹般地停止哭闹。
“跟个正确归位到分类垃圾桶小垃圾似,总不能把你甩到别地方去。”沈商说。
沈白狸反驳:“可以是小垃圾,但哥你不能是垃圾桶。”
沈商笑笑,手臂搭在膝盖上:“才十来岁,就有当爹使命,搞不搞笑。”
老爹和老女人在很久之前就没感情,全靠金钱支撑两人婚姻,老女人好赌,老爹给她甩钱就自个儿到外面左拥右抱,只要丈夫不带狐狸精回来破坏两人婚姻,老女人就日常骂两句权当发泄。
房门传出开锁声音,沈白狸忙把手机收背后,他哥已经扑到床上钳住他胳膊:“手机交出来。”
“你要没收吗?”沈白狸将手机压在手底下,害怕地看着他哥紧锁眉宇。
“交出来。”沈商又沉声道。
沈白狸不敢违逆,把手机放沈商掌心里,沈商看他右手四根手指纹身又炸,抓起手机往床头砸,缓不下这口气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要气死!就出差两天你给自己弄成这样!你小时候被人画校服都要给你到学校说理去,你倒好,现在还花钱求别人在你身上画!”
有瞬间沈白狸想呛回去,说自己哪有上赶着求,花钱服务你情愿,他就是想纹身,就爱享受出格快感,怎就能让他哥气成那样。
所以当丈夫把外面狐狸精孩子抱回家时,老女人想在老三身上泄愤,给他取个名儿叫沈狐狸,希望他带着耻辱过辈子。沈缃哭着说难听,说沈狐狸就跟有狐臭样,弟弟那白,干脆就叫沈白狸。
“你说说,跟沈缃拼命地宠着你,怎你成年就非要标新立异呢,没有刺激也要给自己创造刺激是不?”沈商烟抽完,喷出口浊气,抓过弟弟右手看,食指那个8开始结痂,丑得要死。
“还长兄如父,让猜到你这8264是想认谁当爸爸,看不打死他。”沈商抽张纸将地上烟灰抹干净,攥成纸团投到墙角垃圾篓里。
床头手机没完没地振动,沈白狸眼尾不住地往那边瞟,嘴上却哄着他哥:“看有人把自己爸妈结婚照设计成剪影纹
可看到沈商眼里疲惫和自责,沈白狸又把话砍断在嘴边,他伸手抱住沈商腰,试图抚平他哥怒气:“哥,错。”
弟弟许久没有这样靠在自己怀里,沈商下口火气憋在喉头没再吐出来,拎沈白狸后衣领把人丢开,自己坐在床边咬根烟,垂眼拢着火把烟点燃。
沈白狸本想趁着他哥放松警惕时候把床头手机捞回来,看看沈商脸又放弃这个决定。
他跑去把窗开,贴着他哥盘腿坐下,抱枕头边小熊揪耳朵。小熊是他小学时跟着他姐做,耳朵大小不,面目狰狞得能让人做噩梦,他哥愣是没扔,当宝似供奉起来,还给系小围巾。
“当年老爹把你抱回家时候,你就跟爆水管样,眼泪鼻涕糊脸,裤裆也是湿。”房间里没有烟灰缸,烟头抖落灰扑簌簌掉在沈商两只拖鞋中间,“妈差点把你捏死,沈缃就顾着把舔过糖往你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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