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这汤之后记忆模糊或者缺失可能只是某种副作用,真正恐怖是无法抵挡疼痛和那整个世界片空白恐慌。
而梁烨从八岁就开始喝。
不疯才真是奇怪。
王滇重新躺在床上,从怀里摸出那块暗部令牌,指尖好像又摸到什东西,有些硬,他拿出来看看,是块稍微有点圆润小石子,有些眼熟——很像之前梁烨拿着砸他手背那颗,他又拿起来学着梁烨敲块亭檐上半块瓦,不知道梁
“那还请陛下好好休息。”王滇微微笑着,神色语气俱是恭敬有加。
梁烨身体前倾下,大概是想抱抱他或者再靠近些,但又停住退退,过会儿又凑过去亲亲他嘴角,然后起身离开。
王滇沉默地望着那褪色帷帐良久,转头看向桌子上那碗已经见底白玉汤,然后将那碗端起来,放到鼻子前面闻闻。
闻不出什药材味道,他又轻轻抿那残余汤底口,苦得他差点直接呕出来。
他本来就不通医术,闻和尝根本没什用处,他将碗重新放回到桌子上,使劲揉揉发胀眉心,口气还没叹到底,脑子好像被什尖锐东西往深处狠狠剜下,那剧痛直接让他喊出声,有瞬间整个大脑只剩空白和疼痛。
“陛下,没有生气。”待他抬起头来,王滇神色认真地望着他,“只是想明白些事情。”
“什事?”梁烨大概是觉得难受,恹恹地趴在他肩膀上。
王滇沉默片刻缓声道:“您是梁国君主,而只是突然出现在这里,个身份不明人,充其量不过同您长得模样,能得到陛下赏识为陛下所用已经是撞大运气,……应当感恩戴德,为陛下所谋之事竭尽全力,您留命已经是隆恩圣眷,不该不知好歹。”
王滇说得平静,然而梁烨周身气息却越来越冰冷,“你同他们不样,你是朕宝物,朕许你不知好歹。”
王滇扯扯嘴角,却没能笑出来,“是。”
他想不起自己是谁,过去都发生什,自己刚才干什,只剩下脑子里铺天盖地疼痛,整个人仿佛被埋进冰块里,感觉不到身体存在,只剩下让人几欲发狂疼。
待那阵疼痛过去,他冷汗津津地大口喘着气,全身都在发抖,余痛像是从大脑蔓延遍布至全身,说不清到底哪里在疼,他想碰碰疼地方都找不到具体位置,细细密密,绵延不绝,又无迹可寻,落不到实处,让他很想撕碎或者弄坏些什东西才能把那种崩溃感从身体里驱赶出去。
足足过刻钟,他才从那种恐怖感觉中脱离出来,记忆逐渐回笼,对周围感知也缓慢恢复。
王滇再去看那碗汤,眼神完全变。
他只是轻轻抿小口。
梁烨愣下,抬起头看他,“为何不反驳朕?”
“反驳什?”王滇不解。
“说你不是个东西,要……”梁烨很是仔细地回忆下,皱着眉道:“尊重你什。”
王滇忍不住笑,“陛下,这是痴心妄想,更何况也没什资格要求您尊重。”
梁烨本来脑子就疼得厉害,王滇又话里有话,他像是陷进让人拔不出腿泥沼里,怎都听不明白,只能愣愣地看着王滇,“王滇,朕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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