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家胡闹,奴婢已经教训过他。”杨满讪讪笑着。
崔语娴嗯声:“说起来,你那儿子也有十六。”
“嗐,那小皮猴子鬼精得很,最喜欢偷懒,习武嫌累不肯,学文好不容易送他去太学,又说人家欺负他,死活不肯再去,天天在家招猫逗狗上墙爬屋,奴婢也是头疼得很。”杨满说起自家儿子,很是无奈,却罕见副慈祥模样,“奴婢也不指望他多争气,只盼着他以后能好好娶妻生子给杨家延续香火,也就行。”
“孩子就是这样惯坏。”崔语娴笑道:“哀家知道你心疼儿子,但天天养在宅子里别给养废。”
“是,奴婢定督促他好好上进。”杨满笑道。
崔语娴想利用祭祖事情警告梁烨,谁知被梁烨利用去十载山,继而她又想将崔觅觅安插在梁烨身边,反倒被王滇将计就计阴把,恼火之下要杀梁烨,结果不仅丢手里皇嗣,还被诈出安插进禁军自己人,接连几次试探性交手都吃亏,这让她心情非常不好。
崔语娴虽然五十多岁年纪,但是面上并不显老,她向来注重保养,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四岁,只是眼角细纹会时不时提醒她,于是宫女们给她擦粉时候便格外注意。
可惜新来宫女不知事,手上没个轻重,便将她惹恼。
挨巴掌跪在地上宫女低声哭泣叩头,“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崔语娴冷眼看着她,“杨满,拖出去。”
在龙床上睡得天昏地暗,那双大长腿缠在王滇身上,好像生怕他跑。
王滇早就睡够,枕着胳膊仰面看着床顶帐子,神情复杂。
虽然他可以解释同梁烨妥协是为苟全性命——他可以适时地对梁烨强势,然而从根本上来说吵架也需要张弛有度,不能真将梁烨惹毛,无非就是另种形式谈判而已,最终目还是为给自己争取到最大利益——但是,旦这种公事公办计策沾染上个人感情,就变得极容易失去控制。
这让王滇有些感到不安。
诚然他可以利用梁烨这种懵懂而不自知感情,但同样他也很难分清自己对梁烨带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崔语娴睁开眼睛,“哀家想起来,简凌倒是说过黑甲卫人手不足,倒可以让你家那小子进去摔打摔打。”
“娘娘!”杨满脸色骤变,噗通声跪在地上。
崔语娴笑笑,偏头看向脸色煞白人,“好端端说着话,你这是做什?”
“娘娘,无咎他
杨满躬身上前,指挥着两个小太监将哭天喊地小宫女拖出去,没多久外面就传来声惨叫,紧接着就没声息。
“娘娘花容月貌,年纪尚轻,丫头不懂事,娘娘莫要动怒。”杨满亲自拿粉给她上妆,满脸堆笑道:“您这皮肤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崔语娴冷哼声:“就你长张嘴。”
“奴婢说得都是实话。”杨满笑道。
“哀家听说前几日,你那养子在外面惊马让人欺负?”崔语娴闭着眼睛懒懒道。
会气得要死,会想要梁烨命,但也同样爱不释手。
假模假样服软和撒娇,也能让他心念意动。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王滇。王滇心里默默地叹气,下意识按住梁烨受伤乱动胳膊,心里暗骂句。
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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