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个疼得睡不着人面前睡这久,简直是种挑衅。
“嗯。”王滇低头看着他又挑断根金线,没话找话,“好端端你糟蹋这衣裳做什?”
“人又不给朕糟蹋。”梁烨耷拉着眼皮,手里刀尖顺着王滇半敞前襟划过他胸膛,贴在他颈侧上比划两下,见王滇眼睛都没眨下,无趣地拨弄下他柔软耳垂,贱嗖嗖地削断他两根头发。
王滇困得厉害,却又不想睡,他伸手摸上梁烨冰冷腕骨,按按那只藏在皮肤底下蛊虫,低声道:“要不你让它往上游游?”
梁烨撩起眼皮看向他,眼里泛起丝兴味。
“娇气。”梁烨扒拉着王滇手咬口,却连皮都没咬破,只在上面留点浅浅牙印。
王滇知道他疼得睡不着,隔着薄薄亵衣使劲搓搓他发寒脊背,梁烨没什精神地眯眯眼睛,把冰凉手放在他肚子上暖着。
“你从前疼得受不怎办?”王滇看着他生扛,总觉得自己骨头缝里也带上点细密疼。
梁烨爪子溜达到他后腰上摩挲着,不屑道:“疼就忍着,哪来怎办,朕又不像你这般娇气。”
王滇冷酷道:“那你现在也忍着。”
王滇从小就爱捡些稀奇古怪小玩意儿回家,最喜欢便是石头,尤其是不大不小圆润光滑鹅卵石。
尽管梁烨塞给他这块石头从各方面都戳中他喜好——但自从八岁那年他爹不小心扔那块他珍藏多年石头之后,他就再也不捡石头,免得触景伤情。
作为个从小就很有原则成年人,王滇觉得自己偷偷把石头藏枕头底下有点跌份儿。
但这块石头他就是很喜欢。
而且梁烨说给他。
这蛊虫往上游分,王滇便会疼上分,这虫子游得最远次也不过堪堪超过小臂,梁烨知道他怕疼,答应他不动蛊虫之后便很守信用。
当然主要还是不等他尽兴,王滇就已经疼昏,很没有意思。
“当真?”梁烨跃跃欲试。
王滇拿过他手里柳叶刀,贴在他手腕上,“这里看
梁烨噎,旋即又哼哼唧唧虚弱地趴在他怀里,有气无力道:“近年来这头疾愈发霸道,朕忍不,得你抱着才勉强好些。”
“…………”王滇抽抽嘴角,看在那块石头份上没有把人推开,他算是知道梁烨这张破嘴里没句实话,明明疼得连爪子都在抖,还能面不改色地逞强。
装模作样。
他迷迷糊糊睡过去,又被怀里大冰块冻醒,半阖着眼睛瞥见梁烨拿着那薄薄柳叶刀用刀尖挑他寝衣领子上绣着金线,这厮皱着眉挑得认真,次只挑断根,若是绣娘看见,恐怕要被气哭。
梁烨察觉到他呼吸变化,眼皮都没撩下,不满道:“你都已经睡半个时辰。”
王滇面无表情地将石头往枕头底下塞塞,然后抬起胳膊环住梁烨腰,“从哪儿捡?”
“忘。”梁烨往他怀里拱拱,“朕只记得有条河。”
王滇按住他肩膀,“你老实点。”
“疼。”梁烨闭着眼睛摸到趴在王滇后腰处蛊虫,蔫答答地哼唧,“你陪朕。”
王滇警惕地拽开他爪子,梁烨很长时间没再催动过蛊虫,但那恐怖疼痛让他记忆犹新,他干脆利落地拒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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