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滇欣赏美色并不耽误他生气,冷笑道:“可怎瞧着这身衣裳像呢?”
“朕穿着便是朕。”梁烨瞥他
王滇手里树枝被折成段段小枝,冷风吹将他吹个透心凉,他将手里树枝随手往地上洒,撩起半干袍子,从台阶上起身,趿拉着木屐往回走。
梁烨那破脾气上来跟他没两样,估计早就气疯离开,他揣着袖子往回走,略有些遗憾地想,今晚上只能自己个人吃火锅……艹,这鬼天气真冷。
他进门吸吸鼻子,扫圈发现梁烨确实不在,才将门关严实,忽略掉心里那点微不可查不自在,反思秒自己方才骂他脑子有病是不是太伤人,然后赤着脚去里间打算找件厚外袍穿。
刚撩开帘子,就看见梁烨这厮只穿着里衣光脚站在他衣柜前,手里还拿着他前几天刚找人订做好兔绒薄袍,袖子都套半只胳膊。
两相对望,略微尴尬。
王滇自觉脾气不算差,再挑剔再难缠人他都能应付,偏偏对上梁烨,多好涵养都不翼而飞。
他使劲揉揉发胀眉心,衣摆上不知道从哪里沾上雨水,湿哒哒黏在裤腿上,让人觉得发冷,枯黄叶片落在地上,盖住青石板上蚯蚓。
王滇随手捡根树枝,将那叶子拨开,将蠕动着蚯蚓挑起来扔进旁边泥土里,又片枯叶落下来,他伸手接住,抬头望去,才发现树上叶子早已枯黄大半,风也愈发凉寒。
在他没注意时候,已经入秋许久。
本来今日他想和梁烨详谈同南赵合作事,若梁烨不忙,便留他吃顿晚饭,再搂着人好好睡觉……但蛊虫发作,他便瞬间失去理智。
王滇清清冻得干涩嗓子,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没开口说话。
梁烨撩起眼皮看他眼,淡定地将手里舒适又柔软崭新外袍穿上,甚至明目张胆地拽他双新袜子套在脚上,脚腕间那抹金红闪而过,王滇眉梢轻动,余光瞥两眼,才发现他身上穿里衣也是自己。
大约是被他不咸不淡目光打量得不自在,梁烨皱皱眉,低头去系那条暗金流纹腰带。
王滇自己设计搭扣画纹样,等这条腰带等个多月,砸不少银子,拿来之后还没来及戴,他终于忍无可忍开口:“……你在干嘛?”
梁烨研究那搭扣略费些时间,但很快就摸清门道,扣好腰带将他腰线勾勒得极为漂亮,再加上这身合适到不能再合适外袍,好似哪家矜贵又高傲公子,他闻言轻嗤声:“朕衣裳淋湿,换身干净。”
他可以做梁烨引人注目刀,也可以帮梁烨同别人虚与委蛇,可以接受梁烨阴晴不定时不时发疯,但没办法接受梁烨在感情上,bao力威胁他。
喜欢梁烨他乐意把人宠着捧着,打情骂俏权当是情趣,但逼迫压制就很没意思。
恋爱在他这里顶多算某种调剂,不是必需品,更不可能跟正事相提并论,但梁烨这容易让他失控是他没有预料到——放在几个月前,哪怕梁烨彻底催动蛊虫逼迫他绝对不会是这种反应。
回去说两句软话将人哄哄,抓紧时间谈正事,毕竟梁烨好不容易才出宫趟……王滇闭闭眼睛,企图说服自己。
去他妈,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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