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瞬,整个大殿血花四溅。
朝阳自天际缓缓升起,初冬清晨带着股肃杀冷意,霞光透过破败不
不能杀,杀就白费功夫。
梁烨下颌紧绷,死死地盯着王滇,忽然笑道:“王大人忠君爱国,若祖母杀他,朕定然会让他风光大葬。”
饶是王滇知道他在说反话,但听见“风光大葬”四个字时候,还是忍不住眯起眼睛。
好你个梁烨,真是嘴抹蜜。
崔语娴不确定地攥紧手里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此人也不过是你抛出来棋子,哀家还当你们多情深义重,让他受刑时半个字都不肯吐露,早知如此,哀家便不该用鞭刑,合该用酷刑让这等愚忠之人开开眼!这就是他忠心帝王!”
多事——”她往后踉跄步,痴痴笑道:“当年你登基时不过是八岁稚儿,你懂什?你会什!?若不是哀家撑起来,你以为会有现在大梁!?梁烨,你当真是忘恩负义!”
“当年先帝子嗣十余人,太子早已能继承大统,更有底下数位皇子,若不是你下毒手,如何会逼得陛下八岁登基!”闻宗怒声道:“崔氏,你已至穷途,还不快伏首认罪!”
“哀家没错!”崔语娴环视周围遭,忽然夺过旁边黑甲卫手上长剑,抵在王滇脖子上,冷笑道:“好啊,梁烨,你要哀家死,哀家也要带着这个佞臣死!哀家养你这些年,还是第次见你这般在意别人,你跟你那个爹样,都是痴情种,哀家倒要看看,王滇死,你还能活多久!”
王滇本来戴着枷锁镣铐动弹不得,脖子上还架着两把刀,这会儿脖子上又多把利剑,他连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颇为离谱地看着崔语娴。
不是,争权夺利失败,这种时候坦然认输多潇洒大气,拿他个无足轻重小棋子撒什气?
梁烨淡淡地看王滇眼,面不改色道:“拿下。”
王滇脖子骤然凉,紧接着颈上枷锁就应声而裂,下瞬就被人死死箍进怀里,身上伤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疼,疼得他面容狰狞又扭曲。
崔语娴低头看着穿心而出长剑,往后踉跄两步,不可置信转头看向拿剑人。
杨满哆嗦着松开手,声音颤抖,老泪纵横道:“娘娘……娘娘您走好。”
崔语娴“嗬嗬”地倒抽两口气,嘴里吐出血沫子让她连话都说不清,最后重重摔倒在地上,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崔语娴拿剑没个轻重,王滇脖颈瞬间凉,转眼就见血,梁烨眯起眼睛,冷声道:“崔氏,你若认罪,朕可以饶你不死。”
崔语娴笑道:“哀家知道你恨,你觉得是哀家杀你父皇,逼死卞馨,天真!子煜啊子煜,你浑浑噩噩这些年有什不好,有哀家在日,你这皇位便稳日,却非要学你父皇自作聪明,你且看吧——看着这梁国如何分崩离析!”
“朕如何做是朕事。”梁烨抬眼面无表情地看向王滇,袖中柳叶刀悄无声息地落在掌心。
王滇瞥见他细微动作,不赞同地冲他皱皱眉。
崔语娴该死,也杀得,却唯独不能由梁烨来杀,纵使她罪孽滔天,可名义上终归是梁烨祖母,若崔语娴死在梁烨手里,弑亲罪名就会被永远钉在他身上,天下人唾沫会将他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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