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王滇话没说完，人已经跑
。
他无奈地笑笑，盯着那小雪人看半晌，找个块稍大
石子按上去，自言自语道：“啧，有点丑。”
于廊很快就拿剪刀过来，王滇接过来将那帕子剪下来块三角形，给小雪人系在“脖子”上做围巾。
“怎
样？”他问于廊。
于廊神色郑重地点头，“好看。”
“踩雪很好玩，试试？”王滇揣着袖子笑着对他说。
于廊是小厮里最沉稳懂事，虽然年纪小，却很有主见，为不让父母卖掉妹妹，自己
个人去签身契为奴，被王滇给带回府里，不仅签活契，而且每个月有八天假，能回去看望父母和弟妹，他对王滇很感激。
不过王滇向来忙碌，并不怎注意他们，既没有主人架子，也不会亲近，这般跟他说话还是第次。
于廊抿着唇看向他，很快又垂下眼睛，抬起脚学着王滇动作往雪里踩脚，点点头。
王滇将衣摆撩，蹲在积雪边上，问他：“堆过雪人吗？”
应苏坊如既往地热闹。
王滇靠在马车上听着外面喧闹声,昏昏沉沉地睡路，直到马车停在府邸门口才被车夫叫醒。
“大人，到。”
王滇慢吞吞地睁开眼睛,裹上披风下马车,被凛冽寒风扑脸,他将手拢进袖子里，耸耸肩,回头看眼路上热闹行人,拾阶而上。
管家周安是他之前亲自挑人，四十多岁中年人，两撇八字胡，圆眼蒜头鼻,看着喜庆又憨厚,得知他要回来消息早早便带人在门口候着，见他下车便迎上来，笑道：“公子可算回来！”
王滇将剪刀递给他，“
幼时特别喜欢堆雪人，可惜长大后就没再堆过。”
于廊看着那个小小雪人，将它周围有些凌乱雪给压得平整些。
于廊僵硬地摇摇头。
“来，教你。”王滇伸手攥起把雪，使劲团团，让那小雪球在厚厚雪里滚几遭。
于廊蹲在地上，动作僵硬地学着他样子攥雪球，瞥见那漂亮又修长手指被雪冻得指尖发红，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将手中雪球滚上许多雪，攥实递给他。
“谢谢。”王滇笑着接过来，将大放在底下，又将小雪球墩在上面，随手从地上捡两粒小石子给小雪人当眼睛，树枝做手，从袖子里摸摸，摸出来块帕子，“有剪刀吗？”
“去给公子拿。”于廊立刻起身，往旁边屋子跑去。
“周叔，你带几个体格好,去将后面那几车东西卸进库房。”王滇指指后面被塞得满满当当四五辆马车,“里面东西让人都登记好,忙完之后来大厅找。”
“哎，好好好。”周安连连点头,“外面冷,公子快些进去暖和着,厨房里已经备好午饭,都是您爱吃。”
“好。”王滇笑笑,便有个年轻小厮迎上来。
他不紧不慢地进府,这府邸是他空闲时点点改好,府里下人也只有十来个，都是签活契，他用得也很舒心。
路上有些地方积雪很厚，他偶尔会故意踩上脚，留下个脚印子，旁边小厮叫于廊，不过十五六年纪，眼睛狭长容貌冷酷，他穿着藏青色夹袄，见他去踩欲言又止，应当是怕他湿靴子冻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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