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减。”梁烨阴冷
声音从上面传来，“仔细给他调养着，需要什
药材尽管用。”
“是。”李步应声。
梁烨顿
顿，又问：“他这郁症到底能不能好？”
“回陛下，王大人郁症时日已久，恐难彻底治愈。”李步道：“不过平日里多注意调养，修身养性，于寻常人也无异。”
梁烨皱起眉，将手中案卷
扔，“他这郁症是何原因所致？”
“别捡。”梁烨突然出声：“都是些废话。”
充恒把手里折子放到桌子上，绞尽脑汁想好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主子，你已经两天晚上没去看王滇，要不要去看看他？”
只要有王滇在，他主子通常就会开心，更不会生这大气。
谁知这次梁烨却并没有应下，冷笑道：“昨日王滇去闻宗府上，今日闻宗便敢来给那些人求情……朕直以为他懂朕心里想什，结果到头来他宁可去替朕仇人求情，还施以仁政，真是好大胆子！”
充恒默默地往后退步。
将那些叛臣杀个干净，大都就会空半，世家只剩十之二三，大都危矣！梁国危矣！……陛下，物极必反啊！”
闻宗抬起头来再叩首，“陛下，您自己也知道此举大为不妥，才会至今没有下旨，大安王朝覆灭前车之鉴近在眼前，陛下，您苦心孤诣走到今天，万万不能在此功亏篑啊——陛下！”
梁烨面容冷酷地盯着他，喃喃道：“大家起死多好。”
闻宗惊愕地抬起头，被梁烨眼底杀意和血色惊得浑身冒出冷汗，“陛下……”
“朕开个玩笑。”梁烨笑着扯扯嘴角。
“这……臣不敢妄加推断。”李步谨慎道：“郁症通常是脾失健运，情志不得，故而脏躁，易惊悸不寐，王大人情况比郁症还要再复杂些，不过大人自己也知道调节心情，故配合药而见效极快……臣猜测，大人从前可能遭遇过些不太好事情，陛下遇刺，大人惊悸过度，触及旧事导致发病……”
“朕知道。”梁烨脸色难看，摆摆手让他下去。
“臣告退。”
充恒假装过来给灯添油，将两个安神香囊放在桌案上，“李太医说这是新方子。”
梁烨撩起
梁烨眼底怒火愈演愈烈，哪怕从开始他就知道这些人最后杀不成，但王滇从中来劝诫求情，反倒让他心底逆反情绪升腾而起。
旁人劝便也罢，偏偏是王滇。
梁烨罕见地发通火，整晚大殿之中都死气沉沉，直到李步来求见。
“陛下，微臣今日去给王大人把脉，大人情况又好许多。”李步跪在地上道：“王大人想要减轻药量，微臣以为不妥，特来请示陛下。”
梁烨没说话，李步便只好在地上跪着，更不敢去揣测帝王心思。
闻宗又要叩头，被他亲自扶起来，登时有些受宠若惊。
“太傅把年纪，别动不动就跪。”梁烨松开他，转身走上高阶，“既然太傅亲自为他们求情，朕会好好考虑。”
“陛下圣明！”闻宗声泪俱下，“陛下圣明！”
待闻宗离开，梁烨沉默地盯着那些奏折良久，袖子将那些折子尽数扫到地上。
书房外云福毓英等人跪在地上没敢进来，充恒悄无声息地从梁上跳下来，蹲下来去捡地上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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