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王滇脑海中被摆弄成各种不堪姿势人,策马停在青松城门口。
身黑色劲装骑在马上男子神情冷肃地盯着紧闭城门,缓缓地扯起个危险笑容。
“主子,进城吗?”充恒骑着马停在他身后,眼下青黑片,“王滇应该就在里面。”
“让人守住各方城门。”梁烨眯起眼睛,“朕倒要看看他还有什本事。”
王滇这觉睡得并不安稳,即便在梦里梁烨都不会让他安生,孤零零个人走在满是枯骨看不见尽头泥泞道路上,阴森又冷漠地盯着他,攥着短箭往自己心口上猛地扎去。
王滇眼睛干涩疲惫,然而神经却异常兴奋,他有些艰难地眨下眼睛,抖落衣摆袖口灰尘,“不累。”
“马累。”权宁额头青筋直跳,“花大价钱千辛万苦从楼烦带回来汗血宝马,你给骑废就废你。”
王滇松开缰绳复又攥紧,哑声道:“梁烨不会休息。”
“他追上来也有法子让他找不到你。”权宁拽住他袖子直接将人薅下来。
王滇眼前黑,待脚落地困乏才铺天盖地涌上来,汹涌地将他湮没。
被愚弄愤怒在眼前凄惨荒凉景象里熊熊燃起,又被路边苍白空洞眼神看得无地自容。
年前,梁烨离开大都时跟他走得也许是同条路,又或许他不死心地又走许多条路,看到景象却都相差无几,于是哪怕走到南赵最南边四方城,他还是选择回头。
逍遥成仙很好,却不是他能走路。
王滇紧紧攥着缰绳,被周遭冷意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艰难地拼凑出梁烨前半生,傀儡般浑浑噩噩过十几年,疯癫乖张地要实施报复,算计着要让整个大梁给自己陪葬,却又被师父说服,兴味索然地放过仇人,潇洒离开。
他在梦
尽管如此,进到客栈之后,他还是同小二要桶热水洗澡。
号称整个青松城最豪华客栈连地龙都烧不起,破旧床和被子散发着淡淡霉味,王滇擦着头发纠结两秒,最后还是和衣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头沾到枕头,困意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无着无落疲惫,他闭上眼睛许久,又痛苦地睁开眼睛,伸手摩挲着袖袋里杂七杂八零碎,不经意间就摸到那块细软红盖头。
而后不可避免地想起梁烨……各种各样梁烨。
黑暗中他深吸口气,企图扼杀掉这种不合时宜想法,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于是他在黑暗中、在脑海里,凭空又将梁烨糟蹋个彻底,欲望沟壑勉强被填星半点,困意才汹涌袭来。
然后,被禁锢在繁华奢靡里帝王踏出大都,妄图追寻自由第步,就被这满目泥泞缠住手脚,千疮百孔大梁就这样不容分说地、沉甸甸地压在他肩膀和脊背上,从此再也动弹不得。
轻描淡写藏在疯癫之下,是灌多少白玉汤都泯灭不东西。
王滇忍不住想要回头看,然而他咬着牙良久,最终也只是狠狠抽下鞭子,骏马自街道飞驰而过,掀起满地寒凉风。
两天后,丹阳郡与去吴南郡交界,青松城。
“你得睡觉。”权宁攥住他缰绳,神色肃然道:“已经不眠不休赶三天路,还没被抓住你就被自己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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