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烨没好气地拍把他脑袋,“走,去吃饭。”
“是。”充恒不着痕迹地松口气。
但满桌子好菜,梁烨没动两口,只看着他吃,充恒知道闻太傅死主子伤心,毕竟闻太傅虽然啰嗦,却也是从小教主子学问——尽管主子忘性太大,也没学进脑子里多少。
十七八岁正是胃口大时候,他边替主子忧愁着,边风卷残云吃掉桌子上大部分饭菜,心想若是王滇在,肯定有办法。
等充恒喝完最后口汤抬头,发现梁烨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
充恒抽抽嘴角,“主子,这恐怕不太好吧?”
“朕动作快,不会被发现。”梁烨拿着戒尺在掌心拍拍,又沉默下来。
“主子。”充恒蹲在他旁边悄悄戳他肩膀,“你找到王滇吗?”
“嗯。”梁烨应声:“他还陪朕逛集市,给朕包饺子。”
“啊?就这?”充恒大为不解,“那也能陪你逛集市,给你包饺子。”
奶给救活!他亲娘亲老子来看过他眼吗!谈亦霜那贱人不过是给他口饭吃就让他当亲娘供着!呢!没良心东西!”
“娘娘!慎言!”宫女赶忙把捂住她嘴,“宫里人多眼杂,可不能乱说!”
“都他娘是心知肚明事儿,崔语娴那老妖婆早死透!后宫之中哀家最大,哀家有什好怕!”卞云心没好气地拧把她胳膊,很没修养地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哀家不过留他吃顿年夜饭他都不肯……”
“娘娘,那谈亦霜如今在后宫家独大,当务之急还是要笼络住陛下心。”宫女温声细语地劝道:“归根结底您才是陛下母亲,至于先皇后是不是生母,那都不重要,您要振作起来啊。”
卞云心吸吸鼻子,咬牙道:“你说得没错,哀家绝不能让谈亦霜那个贱人好过!她以为背后有谈家,哀家就没人可用吗!去,将哀家私章拿来!”
充恒瞥见他颈间露出来缕黑线,瞧着像是里衣料子上丝线拧,又忍不住疑惑地多看眼,就见藏在中衣里枚铜钱。
抓大把铜钱有什可宝贝。
充恒虽然纳闷,但他主子奇奇怪怪爱好多去,也不差这个,很不讲究地
“你懂个屁。”梁烨嫌弃地瞥他眼。
又沉默下来。
充恒抓耳挠腮地围着他转,绞尽脑汁道:“主子,闻太傅肯定不愿意看见你为他伤心,王滇要是知道你难受他肯定也跟着难受,你吃点饭吧。”
梁烨直起身子,嗤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朕难受?朕好得很,没那小老头天天念叨朕选秀纳妃,轻松得很。”
充恒眼巴巴地看着他,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
偏僻荒殿里,梁烨坐在冷炕上鼓捣着自己匣子。
“主子,你赶回来太急。”充恒满脸担忧地望着他,“师父说过不能随便用那些功夫,这里没有那个什玩意儿,对身体损耗极大。”
往常十几天路昼夜不停压缩成七八天倒也合理,但只花天多便从南赵赶回来,在正常人认知里属实匪夷所思。
梁烨恹恹地耷拉着眼皮,从匣子里摸出来把戒尺,“老头儿喜欢这个,朕给他藏起来之后念叨好多天,明日去吊唁时,偷偷扔他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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