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燃着暖炉,他接连熬许多日累得够呛,雨雪噼里啪啦打在帘子上,他皱皱眉,却不想睁眼,没会儿帘子就被人系住,他只当时充恒贴心,意识便愈发昏沉。
车里暖意盎然,股若有若无凛冽气息在鼻尖萦绕,王滇猛地睁开眼睛直起身子,然而尚来不及警惕,就被人从背后抱住,狠狠咬口脖子。
声音被微凉手指堵在嗓子眼,唇舌被恶意轻浮地搅弄,灼热又细密吻从颈间蔓延至肩背,直到马车狠狠颠簸下,他才如梦初醒,手肘往后重重捣。
正在耍流氓人吃痛,不情不愿地将人松开,濡湿手指
但是王滇说不二,他根本无法拒绝,最后不死心想拉个垫背,“王爷,百里大人已经回京,如今赋闲在家……”
啰里啰嗦大堆,就是想拽百里承安下水。
王滇三言两语轻飘飘拒绝他提议,“百里大人身体抱恙,恐怕无法随许大人同行。”
最后许修德还是认命地领押送粮草职,不过王滇好歹给指派个副手,还是个老熟人。
许修德看着依旧没有任何存在感文玉,仰天长叹,“到底做什孽……”
滇惯会笼络人心,还真就聚集起不少死心塌地追随*员,毕竟前线缺粮草是实打实地凑齐,要是王滇真有反心,何必多此举!
凑齐粮草就得运往寿云郡,关键时刻派谁去成个难题。
许修德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个球,但架不住王滇面善心辣,笑眯眯道:“许大人,之前你运送灾粮灾银都颇有心得,又出色地完成出使赵国任务,这运送粮草事,依本王看,还得落在您肩上。”
许修德苦哈哈地抹额头上汗,求救似地看向老师晏泽。
晏泽也是纳闷,许修德贪婪圆滑,往常没少贪银贪饷,梁烨敲打他次就给吓破胆子,馋得要命也没敢再贪,反倒让梁烨用起他来,结果现在不止梁烨,连王滇都喜欢用他,实在是邪门。
但无论他如何哭天抢地,最后还是在凛冽寒风里,冒着雨雪启程。
作为直属上司,王滇还是象征性地来送送他,雪夹雨天气又冷又潮湿,王滇站在马车外不消片刻就被冻得手脚发麻,面无表情地盯着还试图跟他执手相看泪眼许修德,“许大人,时候不早。”
许修德恋恋不舍地看着他身后大都,“王爷,臣此去,生死难料,还请王爷看在咱们曾经同生共死份上,到时候找人帮臣收收尸骨。”
王滇不着痕迹地抽出手,笑眯眯道:“许大人福大命大,定然会安然无恙。”
雨雪愈急,好说歹说许修德终于带着粮草和人马离开,王滇只觉得自己被冻透,钻进马车里就命人快马加鞭回大都。
甚至近来朝中传言,许修德改邪归正,重塑朝中上下清正之风。
就他娘离谱。
许修德更懵,他这大半年都在外面奔波,年都没过好,肚子也小好几圈,实在不想接这些苦差事,所有眼睛都盯着,油水不敢捞,少两大家都会以为是他贪,干好得两句不轻不痒夸奖,干不好就掉脑袋,谁乐意干?
偏偏王滇命令下来,老师晏泽又睁只眼闭只眼没有帮忙意思,最后也只能愁眉苦脸地接下来。
要老命,他半点都不想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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