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滇叹口气,“就算没有那杯仙人醉,你也已经露破绽。”
祁明冷笑声,并不相信。
“闻太傅身体康健,在朝堂上要是想撞个柱子死谏都得七八个人去拦。”王滇看着他道:“崔语娴寿宴上,他单手能将晏泽拎起来躲开箭,又怎可能只是摔跤就不行?”
“老师年纪大。”祁明脸上淡定神色终于控制不住。
“他摔得那跤并不重,是有人借着侍奉在侧机会,往他喝药里下毒。”王滇缓声道:“若不是突然开战,梁烨无暇顾及,你以为自己能苟活至今日?”
王滇瞥眼已经爬进沙盘里玩战旗梁寰,转过头继续啃着点心看夕阳,“十六兄,梁烨幼时也这般调皮吗?”
崔琦顿顿道:“只偶尔见过他几次,他幼时过得并不如意,当时自身都难保,也并不想帮他。”
“真诚实啊十六兄。”王滇拍拍手上点心渣,看着远处被充恒押过来祁明,心里终于涌上股淡淡难过,咧嘴笑道:“不过喜欢。”
崔琦面色扭曲下,戒备十足地盯着他。
王滇哈哈大笑,拂拂袖子上并不存在灰尘,“不过还是先来听听知己好友如何辩白吧。”
,要清算钱粮,要重新丈量土地,每个人都恨不得分成八个使。
然而世家仍在,死而不僵,依旧是笼罩在大梁头顶上乌云。
夕阳西下,王滇坐在议事殿门槛上啃点心,眼底青黑片,崔琦看眼趴在地图沙盘前玩沙子梁寰,推着轮椅停在王滇身后。
“有些事可以立见成效,有些事却非时世之功。”崔琦淡淡道。
“唔。”王滇使劲嚼嚼嘴里点心,看着血红残阳,“也就这点本事。”
祁明神色紧绷,半晌后低低笑出声:“老师他素来偏心,若不是百里承安被调离大都,他又怎可能想起还有这个学生让入仕!当初远走他不闻不问,现如今无人可用又将拎出来,凭什!祁明就这般入不他们眼?仲清你告诉,到底比百里承安差在哪里?为什你们个两个都看重
祁明在牢中关押许多日,如今早已失昔日风度,看向王滇目光冷静又坦然,甚至还冲他笑下。
王滇也笑笑,坐在门槛上并未起身。
祁明被强压着下跪,被王滇抬手制止。
他看着形容憔悴祁明,依旧觉得惋惜,“将你调进内阁,还以为你往后还有许多场酒。”
祁明扯扯嘴角,盘腿坐在他面前,“仲清,何必说得如此虚伪,若不是那晚你用酒算计,怎可能会露出破绽?谈家起事也不会这般匆忙,最后功败垂成。”
“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天佑大梁。”崔琦道:“换做别人,未必如你果决。”
“梁烨可以。”王滇转头冲他笑,“说不定比做得还好。”
崔琦将目光从他灿烂笑脸上挪开,“梁烨将你困在大都,是给大梁续命。”
换个人,哪怕比王滇做得更好,梁烨也不会放这大权,就算梁烨走投无路放权,对方也很难保证不生反心……如今局面,简直就像北梁有两个皇帝。
虽然离奇诡异,但崔琦确是这种感觉,王滇出现像是某种契机,将北梁从气数将尽泥淖中生生拽出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