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咱们不是去赤兰吗？这方向岂不是绕
远路？”副将骑着马跟在卞凤后面，“沿着常水
路也不好走啊。”
卞凤骑在马上，笑道：“不是绕远路，
们去捉猛兽。”
“猛兽？老虎吗？还是黑瞎子？”副将挠挠头。
“是头……凶悍又漂亮大虎。”卞凤愉快地骑在马上，“
头救崽心切被耍得团团转大老虎。”
副将觉得他笑得有些诡异，默默地咽咽唾沫，“好，好。”
他爱梁烨跟想要权势并没有直接冲突。
王滇将胳膊搭在窗户上懒洋洋地支着头，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着下颌，那里有细微凸起，用点力气便能揭下来，露出那张跟梁烨模样脸。
他闭上眼睛，朝堂上如今大部分都是他扶植起来人手，虎符如今也落在他手里，玉玺在何处他也知晓，还有这张同梁烨模样脸……
只需要打破和梁烨约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轻而易举就能将龙椅和梁烨全部收入囊中。
梁烨切全都将变成他附属品。
“大都往军中消息何时断？”他问。
“昨夜。”长盈沉声道：“们人也没有再发消息出来。”
王滇闭着眼睛，手指轻轻敲着膝盖，“总觉得，梁烨在借机试探。”
这话长盈不敢轻易接,这段时日他算是看明白,就算梁烨真在试探公子,公子也未必会生气，话说多就容易错。
王滇其实有些不确定。
王滇摩挲下信纸,重复着上面内容，“大都有变？”
“你先行回大都，朕随后便至。”梁烨沉声道。
王滇神色不明地看着他,“让带兵回大都,梁子煜,你可真放心。”
他现在最缺就是军权，这样来不仅有军权,甚至揭面具,他就能直接代替梁烨当这个皇帝。
“你会吗？”梁烨眸光沉沉地盯着他。
“你说用玄铁打个笼子将他关起来如何？”卞凤笑道：“关到个只能看见地方，有些手段将他彻
“不会吗？”他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个贪婪又嘲讽笑容。
他从开始希望，就是打完仗之后，这局势变得越乱越好。
置身局外人，最终还是被权势和欲望化作藤蔓吞噬缠绕，脚踏入深渊。
长盈抬头，被王滇眼中寒意震慑得脊背凉。
——
他在大都故意留尾巴没收拾干净,未必不是想借此来挟制梁烨,梁烨回去可以借他手清理世家,但他也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他和梁烨之间需要是某种微妙平衡。
但梁烨总是而再再而三地打破游戏规则——就像现在毫无顾忌地将军权交给他。
他承认自己有瞬间心动,皇位带来权势足够他将梁烨捆缚在身边为所欲为,他无法抗拒完全掌控梁烨带来满足感,同样也抗拒不完全掌控个国家带来满足感。
人性从来都经不起考验。
他厌烦为说服自己去遵守所谓道德和信任去耗费心血，拒绝诱惑远比接受诱惑困难得多。
王滇扯扯嘴角，“不会吗？”
梁烨沉默瞬，“随你。”
马车里，王滇掀起帘子看向外面随行大军,又将帘子放下。
“长盈。”他低低喊声。
“公子。”驾车马夫把缰绳交给另外个人,进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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