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燃得噼啪作响，梁烨依旧安静地躺在火堆旁，微弱
呼吸仿佛随时都会停止，远不如梦里能开口说话梁烨鲜活。
王滇狠狠掐住掌心，试图让自己能够清醒
点，捣
半草药还在火堆旁放着，梁烨身上伤口被敷满草药，他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奏效，只能寄希望于运气。
之前在十载山遇刺，梁烨也是中剧毒，却只是吐几口污血便又活蹦乱跳。
不会有事。
王滇这样想着，将草药全都糊到梁烨身上，俨然变成个小绿人。
“
闲得。”王滇将烤干外袍盖在他身上。
滚烫暖意瞬间将全身都包裹住，驱散孤寂人寒意，梁烨舒服地眯眯眼睛，抓着王滇手看上面擦伤。
王滇无意识地蜷下手指。
“朕开始怀疑过四盘山可能是你联合世家设下圈套。”梁烨将他蜷着手指舒展开，扣在指间，十分开心道：“不过转念想……你应该没这
下作。”
“闭嘴吧。”王滇着实佩服他这开口就找抽本事。
”王滇呼吸有些不稳，“两个时辰前都没气。”
梁烨闭闭眼睛，就被人紧紧攥住手，“别睡。”
“不睡。”梁烨皱皱眉，往他怀里靠靠，“就是……累。”
王滇死死攥住他手，“要不是从你靴子腿里摸出来颗药丸，你就不是累。”
梁烨想笑，但却咳嗽出声，喘好几口气才道：“那是师父……留给保命。”
他赤红着眼，神情专注地看着梁烨许久，最后忍不住笑出声。
如果这切只是场梦，也许已经到梦境坍塌时候。
他伸手戳戳梁烨被火烤得发烫脸颊，不知道在对谁说。
“醒醒。”
梁烨顽强地动动，自己找个舒服靠姿，“不行，万……是……回光返照呢？不得好好……交代遗言。”
王滇皱皱眉，下意识去伸手摸他脖颈，结果却只摸到片毫无起伏冰冷。
“梁烨！！”
*
王滇猛地睁开眼睛。
“真不讲究，往靴子里塞。”王滇声音麻木道：“你缝得这严实，指望它自己跑进你嘴里？”
“……啊。”梁烨耷拉下眼皮，“若人，就只能等死。”
王滇扣住他手，两个人沉默着看着燃烧火堆良久，梁烨才又艰难地动下，“说真。”
“知道。”王滇说。
梁烨盯着那跃动火苗，不自在地清清嗓子，“王滇，你没必要来四盘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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