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许修德真干事,比大都那些只会沽名钓誉强多。”王滇接过他手里信,“大都传消息来?”
“大都被封,卞沧把控朝政,崔琦等众你培植起来*员全都被下狱。”梁烨道:“大都西面七郡兵力全都被卞沧收拢起来,少说也有二十余万。”
北梁西面都是些零散胡人部落,时常来犯,却成不什大气候,大都西边发展直要比东边这些郡县安稳。
“好消息是,百里承安事先带着梁寰逃出来。”梁烨道:“若是拖久,卞沧也未必能压制住其他世家。”
但北梁经不起动乱。
甚?”王滇用力捏捏他肩膀,“郡之守,要是这事儿你给陛下办漂亮,待来日被召回大都,又岂是个小小户部尚书?”
许修德使劲咽咽唾沫,“这、这…老臣实在是人微力薄,恐不能胜任。”
“那许大人又何苦将车上干粮银子全都散给那些流民?”王滇直起身子,看着那跃动烛火叹口气,“看看,都饿瘦两圈。”
许修德瞪着那圆溜溜小眼睛半晌,嘿嘿笑道:“那是文大人心善,可舍不得。”
“许大人,既然舍不得,就该抢回来。”王滇意有所指道:“百姓们粮食和钱财,都被那些老鼠拖回去藏在自己窝里,那些个小老鼠在你这大老鼠跟前,不都是孙子?收拾他们绰绰有余。”
王滇头疼地揉揉眉心,“卞沧为什要这样做?”
“你觉得卞如风进宫是偶然吗?”梁烨眉眼沉郁,“凭卞云心,凭崔语娴,真能让她心甘情愿入宫?”
个能掌方帅印女将军,心智谋略又岂会真囿于后宫争斗,她和梁华到底败给谁?
‘哀家知道你恨,你觉得是哀家杀你父皇,逼死卞馨,天真!子煜啊子煜,你浑浑噩噩这些年有什不好,有哀家在日,你这皇位便稳日,却非要学你父皇,你且看吧——看着这梁国如何分崩离析!’
崔语娴死前话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王滇脑海中。
是鼠也好,是披着鼠皮猫也罢,这个烂摊子他是不得不接。
许修德从他房间中出来,苦着脸掂掂自己快要看不见肚子,嘀咕道:“让耗子看粮仓,真敢啊。”
“老狐狸。”王滇看眼紧闭门,拿起茶壶灌好几口,直在内室梁烨才施施然走出来,王滇头也不回道:“跟你要文玉呢。”
文玉总跟在他身边,许修德大概早就咂摸出味道来,既是觉得文玉能干,又是谨慎地让梁烨人看着自己,省得到时候有嘴没出说。
“给他便是。”梁烨坐到椅子上,“老胖子花花肠子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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