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春和声音离近不少,轻声笑道:“小叶子,你真变聪明不少啊。”
王滇倏然睁开眼睛,同他对视良久才缓缓出声道:“师叔认错人吗?”
“可能吧。”肖春和直起身子,坐在他对面,“梁烨死劫到,这是他无可更改命数。”
“还是比较相信科学。”王滇声音淡淡道:“□□皇帝梁琮就是沉迷修仙炼丹才搞出来这多烂摊子,致使现在北梁民不聊生,敬重您和岳师父救过他命,但不会认同你们那套说辞。”
肖春和摇摇头,“真是如既往烂脾气。”
梁烨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这世上想取朕性命人多,倘若凭他张嘴就能将朕说死,那朕岂不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充恒赞同地点点头。
王滇进马车,却没见梁烨上来,撩起帘子望出去,“梁烨?”
“去去就来,你们先走。”梁烨指指将军府方向,又看向肖春和,“师叔,劳驾帮忙看着人。”
说完不等王滇沉下来脸色,纵身就跃进旁边林子里。
喉,凄惨地倒在地上,血浸染满地。
充恒放下吹口哨手,蹲在马车顶上冲他们开心地挥挥手,“主子!王爷!师叔!观主姐姐!”
兴高采烈得仿佛刚才大开杀戒不是自己。
梁烨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王滇瞥眼地上尸体,肖春和面不改色走过去,项梦叹口气,不赞同地摇摇头。
“……那女人醒来不穿衣服非要缠着,被卸下巴绑起来,回魏万林藏身地方,碰见个模样古怪臭道士——不是说你们观主姐姐,他实在邪门得很,眼就戳破身份,还说……”充恒欲言又止地看着梁烨。
王滇扯扯嘴角,盯着他那双狐狸眼睛道:“师叔如果真打算帮忙,就该坦诚相见才对,您这样跟打哑谜,是想让信呢,还是想让不信?”
“你信不信不重要。”肖春和道:“重要是你想不想让梁烨活。”
王滇脸上笑意终于变得淡下来。
直闭着眼睛在车上打坐项梦睁开眼睛,看向对峙中两个人。
自打十载山太极观相遇,王滇给她印象从始至终都是傲慢且冷漠,他看向每个人目光都带着高高在上疏离和置身事外冷淡,
人跑得太快,王滇也知道他心里憋着气,王煦遂那封信看着平静,但字里行间罪魁祸首直指卞沧,单从梁烨开始对卞凤态度来看,之前他心中对卞沧这个名义上“亲外祖”也并非真冷漠无情。
这种“认贼作父”憋屈甚至无从发泄。
王滇放下马车帘子,靠在车壁上感受着车轮颠簸,闭上眼睛小憩。
“不跟去看看?”肖春和忽然出声。
“他自己事情可以自己解决。”王滇闭着眼睛道:“您说对,师叔。”
“说什?”梁烨道。
“说主子你活不过明日午时。”充恒怒道:“本来想杀他,但对方实在太过狡猾,不敌他,只能借机跑出来。”
“妖言惑众。”王滇冷声道:“与其搞这些鬼神之说,还不如去找大夫看看脑子。”
旁边项梦和肖春和言难尽地看着他。
“……”王滇后知后觉地摸摸鼻子,“不好意思,不是说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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