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荀曜皱眉道:“不想以后每天都提心吊胆地活着,还望道长为解惑。”
岳景明看向他,“亦不知,此人来历成迷,行踪诡谲,已追踪他近百年,仍未见过其真面目。”
荀曜惊愕地看着他,对方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但周身气质完全不像个年轻人,虽然说得话离奇,但听上去莫名让人信服,他忍不住问道:“他找做什?”
“不知。”岳景明道:“或是夺人性命,或是夺人躯壳,又或者邪法炼丹,公子最好不去,远离此人。”
荀曜觉得对方在胡说八道,但这个叫岳景明道士看上去实在太淡定,仿佛并不在意他信
然而只听见细微阵声响,外面便陷入寂静,只剩下马蹄烦躁不安地踏在地上声音。
坐在他对面人脸色变,“荀公子,请您待在车内不要出去。”
言罢,掀起帘子便出去。
半炷香后。
荀曜实在等得心惊胆战,大着胆子掀开帘子,愕然地看着外面场景。
马车疾驰在官道上,大都城门已经近在眼前。
车里青年生得清秀,然而眉宇间似有郁郁,他再次不死心地看向对面神情严肃侍卫,客气地问道:“这位大哥,不知卞大人让在下来京城到底所谓何事?”
此人正荀曜。
年前,他同长霖书院同窗来大都参加科举考试,状元及第,本是件大喜事,结果却莫名其妙卷入科举舞弊案,在大牢中关押数月,无论他如何申辩,罪名都死死扣在头上,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候,谁知事情又峰回路转,洗脱罪名,但他仕途也自此断送,灰头土脸地回河西。
荀曜本来就是长霖书院佼佼者,不说考上状元,但上榜及第是十拿九稳,他原本已经畅想自己今后仕途该如何走,却不料险些丢性命,回乡后他只觉得人生片灰暗,甚至想过寻死,直到他启蒙恩师前来开导,也承蒙父母亲不弃,他终于逐渐接受现实,开办学塾,也与青梅竹马姑娘定下亲事,只等着十日后完婚。
那些“护送”他人全都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不过未见半滴血色,仿佛那些人只是睡着,而唯站着,是个穿着朴素道士,对方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年纪,背着柄剑,手中柄拂尘,气质清冷出尘,无喜无悲地朝他望过来,然后对着他行个道家礼。
荀曜蹲在马车上咽咽唾沫,下意识还礼。
“贫道茅山岳景明。”对方站在原地未动,“公子可自行离去。”
荀曜从未听过什茅山,他抓紧门框,“这位……道长,您可知道这些人为何要抓过来?”
岳景明道:“大都有人在寻你。”
谁知群人忽然闯入他家中,带着大都卞沧卞大人令牌,不由分说就将他拽上马车。
这路上无论他如何打听,都没能从这些人口中打听出半个有用字来,舞弊事已经毁他半生,如今依旧像团挥之不去阴影笼罩在他头顶,让他既惶惑又不安。
“荀公子不用担心。”对方还是如既往地冷漠,“到大都您自然会知道。”
荀曜在心里骂两句,然而还不等骂完,马车忽然停下,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拽住窗帘,险些直接诓出去。
“什人!?”外面有人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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